看着路见星白净脸上突兀血痕,盛夜行忽然有点儿挫败。
他下又不气。
像每次发完脾气样,盛夜行默默地站起身,把自己踹翻凳子扶起来,又把拿来捆床梯泡沫软条摆正好,朝路见星招招手:“过来,给你弄下伤口。”
盛夜行不知道为什每次路见星犯浑都是在晚上,也不太懂他为什非要执着于舔下药片。
等他推拒着把路见星摁上桌子,盛夜行才发现路见星眼神里又隐约含着委屈。
“……”不是有阴影。
“路见星,”盛夜行看他疼傻似立在那儿,伸手去抓人,“手拿过来看看。”
算,单方面吵架。
没意思。
沉默几秒,盛夜行选择闭嘴。
让……”话说半,盛夜行想起他听唐寒说“少命令”,使着改下语气:“能不能试着把手放开?”
像听明白还要对着干,路见星非要把手往上摸,非要试试有没有刺能扎手,站起来就还要往上蹭。
胡乱地摸没两下,他声闷哼,再把手松开屁股坐地上,掌心摊开已经有血。
盛夜行顿时像脑仁里放炸`药。
他“嚯”声站起来,靠在床梯边顺着杆子往下蹲,最后也坐在冰冷地砖上。
路见星像头鹿似瞪个眼睛,单手攀在自己肩上,把受伤掌心摊开。明明就是快成年大男孩儿,干什都还跟小孩子样没有太多准数,说幼稚又不是,乖时候又特别听话。盛夜行越来越解他,就越来越陷进去。
“哎,他妈真是……”长叹声,盛夜行又被自己气得想抽人。
对上路见星发问眼神,盛夜行厚着脸皮继续说
“……”路见星张张嘴,想说点什,急着把手往脸上抹。
盛夜行急道:“你别往脸上……”操。
他不抹还好,这抹,半边脸上都有血痕。
这场景完全和盛夜行那夜梦重合。
盛夜行还记得,在梦里路见星问他能不能牵手。
“路见星!”
他低吼声,先是薅把自己头发,再把路见星胳膊不由分说地抓过来,逼着对方把手掌心摊开,强压着怒意道:“为什,为什每次说什你都不听?你刚刚明明知道不能继续摸,你他妈非要把手弄上去,又全是血,疼下舒服吗?疼下你爽飞是不是?!”
感觉自己被吼得莫名其妙,路见星愣道:“是!”
“你还学会气人,……”盛夜行烦躁到想扇自己耳光。
“你是不是上次看到在卫生间自`残你有阴影?你觉得爽,你就可以也伤害自己?”盛夜行站起来,脚踹到床梯上,“这是铁!生锈铁!你是不是不知道扎着你万有个什闪失后果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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