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踮起脚招
招手，指指小区门口。
盛夜行走。
路见星从四楼下去，扶着楼梯
步步地走完路，另只手里还拎垃圾袋。
他告诉妈妈，下楼扔个垃圾。
到楼下，路见星准确地把垃圾扔进大
回收垃圾桶，在单元门门口找到盛夜行给他留新年礼物。
新年，路见星黑发理得很短，原本遮掩住眉露出，偏白脖颈也露出。他扭头看烟花，眼神淡淡。
万家灯火，阖家欢乐。
他盛夜行在栋居民楼下，却没有可以进门房屋。
路见星感觉胸口被巨石压着，不明白这是什
感受。他张嘴，闭嘴，用嘴巴呼吸，用鼻子呼吸，仍旧没能缓解难过。
他又趴好，在妈妈招呼自己回客厅吃水果时“嗯”声。
他掰着手指算自己家人。
爸、妈、流鼻涕弟弟……
楼下盛夜行！
路见星激灵，又往下探头。
“今晚你就和叔叔阿姨住，乖点，好不好？”盛夜行哄他。
“……”
“
只看得到你半边影子，”盛夜行感谢烟花，烟花亮度让他在短暂间能看清路见星被照亮脸，“你还记得？上学期唐寒老师放纪录片，有只水怪影像……它也像你这样，很小心地在水面探出头。”
甚至有点可爱。
“哦。”
意外地，路见星仿佛理解到意思，在窗边歪着头笑。
支木雕玫瑰。
虽然雕得……不太好看。
也没有上色！
路见星小心地捧着它，再步步上楼。
“老路，你看你儿子捡个什回来！”路妈看眼路见星手里攥木玫瑰，摊开柔软手掌，“可以给妈妈看看吗？”
盛夜行穿身薄款红冲锋衣，是舅妈年前寄来，说新年穿这个喜气。而从路见星这个角度看，盛夜行像滩在他家楼下血。
没察觉到路见星逐渐急促呼吸，盛夜行把遮住嘴唇领口放下来，从衣兜内拿出什东西。
“……”路见星在四楼看见他蹲下身。
把那东西小心地用废报纸托举好，盛夜行将它放在地上。
长长地松口气，盛夜行说：“新年礼物。”
路见星点头。
他忘是在打电话。
“好不好？”盛夜行又问。
路见星张张嘴，好半天才回应：“不好。”
落下话音瞬间，他那张被上天偏爱面孔被紫红色烟花照亮。
他学怪物，小小地“嗷”声。
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路见星不在乎父母在客厅里冲自己喊什，也不在乎零点时分应该欢呼庆祝，只在乎盛夜行在楼底下傻站个半小时。
“新春佳节，们与家人团聚——”电视机里主持人说。
路见星瞬间把这个黑色小方盒归类为不喜欢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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