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个表情。
时进屏住呼吸看着容洲中，看着他不停开合
嘴唇，听着他哪怕是口出恶言，也依然好听声音，记忆和现实慢慢重叠，记忆里无法回击不甘和愤怒慢慢膨胀。
终于，那张嘴停下
，所有来自敌人伤害都结束……他，可以反击。
呼。
原来哪怕重来
次，他也是有机会为那些这辈子不曾发生过伤害反击。
“你可真是可恨又可怜。”
如果没有时进努力，他绝对会说出这些让人心尖滴血话吧。
“你要死吗，你终于要死。”
他就是这样个糟糕人，在过去某个瞬间居然想过时进如果能死掉就好。
“时家为什
要多出你这个小孩。”
，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不，不是，小进，对不起……”
“再说次。”时进却立刻停步看过来，眼里重新亮起光芒，转回来靠近他，抓住他胳膊，说道，“再说次，语气再不屑点，再冷淡点，你可以，你可以，再说次。”
有个瞬间，容洲中居然看到时进笑，那是种即将解脱笑，他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像在做场噩梦，像被人脱光丢到大庭广众之下，像……像终于要彻底看清自己心底最深处卑劣肮脏。
不想说，但怎可以不说，他弟弟快要疯。
屏住呼吸陡然松下，他抬眼看着容洲中，突然毫无征兆地举起拳头，朝着他嘴角重重砸去：“去死吧！你个混蛋！”
容洲中被打得闷哼声，侧倒在地上，然后干脆就这坐在地上，抬眼朝着时进看去。
对不起。
句又句，他仿佛看到自己正刀刀地切割着时进心脏，看着他痛不欲生，看着他鲜血淋漓，看着他从希望跌入绝望，从光明走向黑暗。
这些他曾经想过，却从没说过，后来便压在心底假装它们不曾占据过思想伤人言语，原来不是不说对方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可以假装无辜。有些东西，原来只是想想，都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时进其实什都明白，不明白是他自己。
“对不起，小进，对不起。”他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对不起。
“你这个死胖子。”他收敛所有情绪，摆出高高在上样子，用不屑且恶意语气说出这句话。
是，他就是这样，最开始时候，他就是这看待时进这个弟弟。他是个心里藏着毒针怪物，做梦都想把那个干净单纯弟弟也拉入深渊。
“你这个什都不知道蠢货。”
当演员训练出速记台词能力真是该死好用。他看着时进渐渐亮起眼睛和生动起来表情，保持着脸上面具，话语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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