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换条腿叠着，正正神色。
“你也不可能帮他
辈子，刚来这边生活，有困难你接应下说得过去。等他顺起来，
找个理由让他搬走。”
“你觉得呢？”
韩野回回还得找借口不收，也是折腾人。
他也不用等段从回答，直接开口：“就还是不收呗？”
段从没说话，又举起杯子。
“段儿，那天琢磨
，感觉这也不是个事儿。”韩野“啧”声，抱起胳膊往后靠，用眼神斜楞着他。
“什
眼神。”段从看回去。
段从不想再为言惊蛰付出情绪，丝毫都不想。
没意义，也没意思。
所以那天从便利店分开后，他为自己近乎可笑
幼稚举动反省半天，只能强行借用外力来填充时间，杜绝后患。
这事儿他很熟，五年前怎过来，那之后他处理自己任何情绪，全都得心应手。
韩野身为铁直男与曾经情场浪子，无法在这方面真正明白段从心思。
叔，可以吗爸爸？”
言惊蛰沉默很久，他已经极力避免再麻烦段从分毫，结果无意中又欠这多。
“爸爸到时候问问。”他只能这告诉言树苗，“叔叔不定有时间。”
段从最近还真没什时间。
他把自己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将两三个月活儿浓缩在三周内，韩野连着两次喊他出来吃饭都没约成。
“你要真放不下还有心思，你大大方方承认，然后把人追回来，都哥们儿也不笑话你，毕竟人各有志。”
“但你非说自己没那意思，边给他房子住还费这大劲瞒着……纯冤种吗不是。”
“你做生意挺明白个人，怎到他这儿连账都不会算？”
韩野都不想把话给他说透。
“依看啊，等他腿好利索就拉倒。”
自顾自说阵儿，想起言惊蛰，他嘴上就很自然地带出来：“对，言惊蛰把这个月房租发。”
段从“嗯”声。
“是继续不收，还是接转给你？”韩野又问。
其实言惊蛰要是坏点儿，哪怕耍耍赖，别每个月到点就想着转钱，他们仨都能省不少事儿。
偏偏这人实心眼，到时间就转钱，哪怕钱不够也得先把能给给上，再附带大段解释。
最忙天里，他开车跑三个地方，在午夜高速路口险些跟别人撞上。
“疯啊？”终于碰上面，韩野张口就骂他，“活不过今年怎着，给阎王爷挣钱呢？”
话难听点儿，关心却是真。
段从懒得跟他逗嘴，不想解释，笑笑，抿口杯子里黑咖啡。
怎解释呢，他连自己都说服不——已经过三十人，竟然还会像刚进入青春期样，需要把时间都挤满，才能遏制住自己种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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