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树苗抱着书包抬头，愣愣
答应。
“就他！他胳膊可恶心
！”那个小孩冲别人挤眉弄眼，“跟鱼皮
样！”
班里不少人笑话他胳膊，
他赶到时，刚好运来车货，老板娘“哎哟哎哟”地喊他：“小言快点啊，这车
头都要大！”
言惊蛰赶紧去帮着搬车记录，会儿有人取件会儿有人买东西，忙就是整半天。
两口子性格不错，虽然有些抠，好在愿意照顾言惊蛰情况，快到言树苗放学点，就催他赶快去接孩子。
就是有些时候很八卦，隔三差五总想打听言惊蛰感情生活，说他又当爹又当妈不是个事儿，孩子长大早着呢，催他赶快给言树苗找个妈。
每当老板娘聊起这个，言惊蛰就笑笑不接话，既不知道说什
，也实在没这个想法。
先是点点头，背着大书包走出去几步，突然又跑回来，踮脚贴在言惊蛰耳边问：“是傻子和怪兽吗，爸爸？”
言惊蛰怔，连忙否认，直到言树苗消失在校门里，心口还像被拧样难受。
可他连难受也不能难受太久。
看眼时间，他匆忙调转车头，赶去另条街快递站点上班。
上午七点半到十点半，下午点到七点、接送言树苗上学前班、做饭……攒钱还钱，日复日。
言惊蛰今天中午又来晚，言树苗随着放学人流走到校门口，没瞅见言惊蛰，就自己乖乖去路边树底下等。
上半年每天只能呆在家里时，他心里很想上学，想出去玩，认识别小朋友。
但跟着言惊蛰回来后，真来到学校，他发现这个学校跟他以前幼儿园不样，上课要坐很久，不能说话，也能做游戏，课间也不再有小点心吃。
最关键是，这边小朋友，好像都不怎喜欢他。
言树苗独自呆站会儿，等得无聊，正摘掉书包想掏课本出来看，突然有个他们班里小孩儿，带着另外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过来，喊他：“言树苗！”
言惊蛰曾经觉得，言瘸子是他最大噩梦，为言树苗他也不能继续生活在这片阴影下。
可同样是为言树苗，现在他发觉自己似乎在任何地方、任何环境，都没什不能接受与适应，只要别想不该想。
换完欠下钱，眼下他短期内目标只有个：攒出言树苗明年正式入学花销，再租个离学校近小房子，从言瘸子身边搬出去。
快递站点老板是对中年夫妇，租两个小门面，间做超市，另间专门收发快递。
言惊蛰两边店都要顾着，以前不解这行，觉得帮人取件收件没什困难，真做才知道，忙起来真是忙得吓人，那些快递好像永远也理不完，有时候赶上高峰，光找件儿都找得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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