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整个航程里都在回想,想他们之间哪里出问题——他能感受到这几个月言惊蛰情绪不太好,聊天频率减少,以前每晚都打视频,最近临着毕业季,他们都忙,也断好几天。
段从把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希冀着言惊蛰只是在跟他闹别扭。又害怕他是在学校出问题,像小时候样被同学孤立,或者是兼职时被人欺负。
他自逃避样不愿意去想言惊蛰那句“要结婚”,这理由荒诞到离谱地步。
可偏偏最离谱就是现实。
风尘仆仆回到学校,再从学校路赶回老家,看到言惊蛰家破院墙上贴红喜字时,段从就像被人照着太阳穴狠捣拳,半天没回过神。
收到言惊蛰分手消息那天,段从直都记得。
当时他还在新加坡,跟着教授做毕业项目最要紧时候,那天天气特别好,是星期四,头天他熬个通宵,合上电脑已经是中午,他头昏脑胀又倍感轻松,和室友去吃午饭时,在网上看中款表,打算买给言惊蛰做六礼物。
“们分开吧,段从。”
“家里给介绍女朋友,要结婚。”
言惊蛰两条消息,就是在这时候弹到手机屏幕上。
沉默。
段从并不算个表达欲特别旺盛人,面对许多事情他都很能憋,工作上、情感中,即便是跟家里出柜时,老妈鸡毛掸子都抽断根,不管夫妻俩怎刚柔并济阻挠质问,他都只是梗着脖子认骂认打,不解释,也不求饶。
韩野将他这脾气归纳为闷骚,开玩笑地说过他精神上指定带点受虐倾向。
其实跟这些都没关系。
熟悉他人都明白,段从不爱说,也不爱听废话,比起浮在口头上轻飘飘保证与承诺,他更喜欢直接去做。
他把直躲着他言惊蛰拽出来,拽到他们小时候当做秘密据
段从愣,最先做出反应不是质问,他直接订最近趟回国航班,然后给言惊蛰打电话。
他打三通电话,言惊蛰都没接,只在响铃间隙里给他发句“对不起”。
看到这句话,段从才终于有真实感。
他闭眼稳稳情绪,压着火气直接往机场赶,给言惊蛰回两个字:别闹。
言惊蛰没闹,他坚决得可怕。
明白自己想要什,然后去做,做到自然能够证明真心。
件事真正出结果之前,语言总是最苍白无用东西,
可言惊蛰直是打破他这个习惯人。
那些全是废话手写信、看不到头聊天记录、告白与谈心;重逢后每次嘲讽、以言树苗上学为理由去老家带他回来、酒后失控质问;包括现在。
段从所有或直接或别扭表达,几乎只展现给言惊蛰个人,除分手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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