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要下车,主动把电话挂。
段从沉默两秒才把手机拿下来,盯着灭掉屏幕,他轻敲两下唤醒。
和韩野聊天框里蹦出张新鲜缩略图,段从不用点开,只扫眼,他就能认出那片灯红酒绿背景前,被人揽着肩搂着背言惊蛰。
此刻言惊蛰十分局促。
昏暗环境,震耳欲聋音乐鼓点,与时不时晃过刺眼光线,混搅成团可怕混沌包裹着他。他挤在卡座角落里,两手交握着宁望给他酒瓶搁在腿上,望着周遭时髦妖魔鬼怪,太阳穴“嗡嗡”直响,感到十足格格不入。
“可告诉你就言惊蛰这样,他真干出这档子事儿都不惊奇啊。”
韩野咄咄咄通骂,连带着解安全带抄手机动静,稀里哗啦听得段从直皱眉。
本来心里就烦。
快个月,自打他上次从言惊蛰家走,撂下话让言惊蛰把屁股收拾干净再找他,言惊蛰就跟人间蒸发似,连个消息也没再发过。
“挂。”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懒得跟韩野解释。
“你吃锤子吃。”
韩野转把方向盘,瞪眼车载屏幕上跟正在进行通话:“出不出来,句话。”
“听不懂人话?”段从那边语气有些无奈,“说在吃饭。没心情,自己喝去吧。”
这是最近小个月,韩野第三次喊段从,第三次喊不出门。
跟段从认识这些年,他是真懒得出来玩,还是心里有事儿,光听打火机响儿韩野都能听出来。
原本言惊蛰只想把披萨送给宁望,就回家洗个澡休息。
他今天实在没心情哄小孩,言树苗选择像是把他部分父性给带走,想想宁望坏脾气,言惊蛰去见他路上都觉得累。
结果宁望见到言惊蛰第句话,却是问句:“你怎?”
没有发火,
“你是真……操,段儿。”
韩野还想再骂两句,突然语气变,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车刮人?”段从听他不像作妖,把手机又贴回来。
“他妈真……”韩野咬着牙骂句什,突然又笑,不知道瞅见什乐子,冲着酒吧街路口“咔嚓”拍张照片。
“自己看吧。”他恶狠狠给段从发过去,“继续闷家里当你情圣吧,人家玩得可开着呢。”
原因都不用想,除言惊蛰没别人。
真是被屎糊心,挺体面大老爷们儿,这些年就栽在个窝囊废手里。
“你直接去找他行不行啊?”到目地,韩野降下车速,顺着门童指引,停在预留好车位上。
“主不主动还有区别吗?十多年脸面指望着茬收回来?你在他跟前还有脸吗?”
“人万就不联系你,追在那前妻屁股后头求复合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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