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又不是没长嘴,再喜欢打架斗殴也不能成天打吧,总还得跟同学班里好好相处。
光看早上那个臭脸子,他还以为这混不吝有多不乐意接受新集体。
夏良来到跟前儿,柳小满欠欠身子想起来给他让空儿。
夏良没让他动,胳膊抬,直接从他后肩越过去,把自己椅子拎出来,扥在后墙黑板下边,抖开横幅抻两下。
柳小满觉得自己身为同桌应该帮帮忙,至少也该问句需不需要递个什,意思意思。
李猛他俩拜堂样比着摸地,夏良拿着那条大横幅从讲台回来,快到李猛桌前时没看见有人,再迈步,李猛从桌子底下弹腰直起来,跟个平地蹿起大头萝卜似,脑门心直奔着往他裤裆上扎。
“哎。”夏良差点儿脚踩上去,往后让步。
李猛也吓跳,他刚猴下去腰,瞅见有双腿直奔着他这儿过来还以为是尚梁山,没站直就攥过椅背含腰坐回去,看见是夏良,他肩膀松趴在桌上,“靠差点儿跪下!”
“够客气。”夏良顺口接句,继续往前走。
李猛“嘿”声刚要还嘴,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夏良跟他逗个闷子,就惊奇地又扭头盯着他。
十,及格十八,身体有残疾学生可以免考,直接给十八残疾分。当时每个班都有学生开着玩笑抱怨,说宁愿直接拿半残分,也不想去跑道上受罪丢人。
听得多,他连眼皮都不想掀下。
“什半不半,都样都样,不差多少,”李猛手指头晃又开始转书,打着哈哈说,“跟你们说当时脑子缺根筋,没选五十米选那个坐位体前屈,腿肚子给抻转筋也没推出去五厘米,亏大发。”
“那你太弟弟,现在弯腰还能摸着地。”李猛同桌站起来就弯腰摸下地。
“这跟体前屈能样?这也行啊,波棱盖儿都不带打弯!”李猛把书往桌上扣也站起来摸地,两个人你下下,就这莫名其妙地练起来。
但是
闷不闷子不重要。
重要是夏良逗个闷子。
“他也会开玩笑啊?”他小声跟同桌说。
同桌没理解他表达重点,不知道从哪翻出张卫生纸,正在干干巴巴地擦手,说:“他又不是没长嘴。”
“不是这个意思……哎算,还有纸,给张。”李猛拍拍手上灰。
柳小满看着他们,满耳朵乱糟糟,脑子就又开始神游。
他自然而然地觉得跑操没他什事儿,被李猛他俩这问,又想想尚梁山刚才反复强调“全班”,觉得等会儿下课还是去问句。
如果尚梁山说要去,那自己想不想跑步?
柳小满把自己问愣。
他还真没正儿八经地在跑道上跑过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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