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梁山停下来长篇大论,看着他。
“谁给你信心啊?”夏良跟他对视着,烦得想笑。
柳小满背完章地理,正从桌斗里往外拽他整理历史大事记接茬背,夏良从教室后门晃进来。
看见柳小满掏得挺费劲,就弯腰帮他拽把。
拽时候没注意,掌侧压住柳小满拇指,把柳小满吓跳,猛地扭头,脑门正好顶上夏良下巴。
这其实比直接发火更让人难做。
“她跟说些你情况,从你之前班主任那里也解些。”尚梁山只好接着说,“按照你妈妈想法,她是觉得给你转到她附近学校,能更方便教育你,对你来说会更好。”
“你觉得呢?”他问夏良。
“随便。”夏良说。
“没赞成她这做。”尚梁山说。
他无奈地把口罩往下拉拉,兜在下巴上,露出鼻子和嘴,以及左脸靠近颧骨位置几道抓痕。
这是他老妈杰作,明明踩着高跟鞋都比他矮半头,火气上来就扇人毛病还是点儿没改。
他把手给挡开,但是没防住她长指甲,从脸上搂过去时候明显地感到自己被刮掉三绺油皮。
其中根有点儿过长,连带着嘴角都给他刮道,几道杠参差不齐,乍看跟他直接用脸矬地似。
就为不被问东问西,他才专门戴个口罩,尚梁山突然搞这套,肯定是去查他。
“哎。”夏良被顶得仰脖儿,皱着眉毛站直,揉两下。
“不好意思。”柳小满赶紧
夏良抬下眉毛,看着他。
“你情况从你之前班主任那里解过,但你父母状态、你跟你父母之间关系、包括你生活……”尚梁山观察着夏良表情,停顿下,“总之,你妈妈想给你转学原因是觉得你脱离她管教太久,觉得你‘学不好’、‘废’。”
“那跟她说是,觉得你没有她认为那不好,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尚梁山原地踩两下,“而且本来你这学期也是留级,所以跟你妈妈保证是,这学期能让你学出个样子来。”
“有信心能改变你,”尚梁山背着手开始远眺,“就拿咱们下个月运动会来说……”
夏良突然从鼻腔里叹声。
果然,尚梁山看清他脸后也没显得意外,直接呼出声长气说:“你妈妈昨天给打电话。”
“哦。”夏良应声。
然后他看着尚梁山,尚梁山也看着他,默然半晌。
尚梁山其实在等着他问话。
按他猜想,夏良应该会挺心烦自己涉足他家里事儿,至少得不耐烦下,问句“有事儿你”,结果夏良就跟听别人家事儿样,张张嘴兴趣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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