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你那个星期,”夏良眼睛里有血丝,身上有烟味,他不知道站几个小时,嘴唇是干,声音也是沙,“原来你是这种心情。”
梅姨愕然地看看他,再扭脸看柳小满。
柳小
连着守三个晚上,梅姨跟他说什都没用,他实在是怕,怕在他全身心投入到学习里时,爷爷突然就没。
老天爷好像随时举着杆秤,左边秤着学习,右边秤着爷爷,不允许他往任何方偏颇点点。
直到第四天,炎症压下去,爷爷体征稳定,他才松下口气,同时感到彻骨累。
“必须回家睡觉,你过两天不是还要考试?你都没有个人样子!”梅姨拎着他往家走。
他十点晚自习下课就去医院,回到家楼下已经快两点,绷那多天力气缓下来,精神都觉得恍惚。
他个键个键地抠字,给夏良发过去。
好会儿夏良才给他回复-
好
这场被延期两次见面,并没能等到清明放假。
期中考试前周,可能由于换季忽冷忽热,爷爷半夜起烧,身体扛不住,直接烧出肺炎。
怕你受不,再跟上次似趴在桌上哭。”
“哪那好哭。”柳小满很疲倦地闭上眼,“上次也没哭。”
“上次在。”夏良说。
就这句话,四个字,柳小满像是挨生活顿痛揍,本来想装着什事儿没有,装路,突然被人抱过去“哎”声,说“腿怎瘸”样,这些天情绪和忍耐,下子全都要溃堤。
他张张嘴,挂电话。
看见楼道旁伫着个影子,他都觉得这人身形有点儿像夏良。
然后突然想到这几天都没跟夏良联系,马上到家得赶紧发个消息。
他边想边往前走,没等回过神,梅姨先“哎”声,指着那个影子:“他不是你那个……”
柳小满愣着停下来。
影子从楼道阴影里走出来,赫然就是已经个多月没见过夏良。
“就怕这个。”医生说。
柳小满从联考后天都没敢放松,其他同学或多或少都散精神,哪怕还有个期中考隔在清明假前面,也紧张不起来——那天晚上跟夏良聊完顺眼扫下那个多人群,还看见罗浩在说要给谁过生日。他没兴趣点开,上课刷题看爷爷,他时间都被挤满。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床,梅姨就慌慌张张地跟他说爷爷又进重症室。
柳小满根本不知道那几天是怎过。
他什也顾不上,去医院泡上午,下午被梅姨赶回去上课,晚上放学就直奔医院守着。
不能不挂,不然下句就会是想见你。
夏良就定会来,然后回家挨揍-
做题-
良哥,清明放假再见吧-
期中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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