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自虐样反复回想他跟夏良提分手时画面,每个细节还像昨天刚发生过样清晰,夏良每分表情、语气、对话、动作,全都放大,映着红红夕阳霞光,丝丝缕缕地在脑子里交织。
每回忆点,心里对应着散开就是让他手指尖都发麻心疼。
自责、懊悔、茫然、酸涩……心疼。
要把口鼻呼吸都掐死,戳着肺叶无法逃避心疼。
柳小满甚至觉得心悸,他不明白自己闭着眼挑日子都那过分,要在夏良生日那天跟他分手。
不然想到夏良,想到被提分手时他愕然到失措眼神,他就什都做不动。
直到那天李猛趁着王朝不在座位,扭头嘀嘀咕咕地问他:“哎满满,夏良生日那天你送什?朝哥生日马上到,能想到礼物都好他妈娘炮啊。”
柳小满正在草稿纸上列式子,光听到“夏良”这两个字就心里空,又听见“生日”,整个人都懵。
“什生日?”他张着眼睛失神地问李猛。
“王朝月底生日,”李猛已经习惯他永远不看群,“……”
平静地回答高宇翔,连嗓子都是麻。
柳小满直到将近个月以后,才知道他跟夏良提分手那天,是夏良生日。
前面几天他魂不守舍,在樊以扬家哭完鼻子,他还是抹眼什都没说。
回到医院再见到梅姨和爷爷,也什都没说,好像什也没发生,只是出去上趟厕所。
梅姨欲言又止好会儿,最后还是没主动多问。灿灿看出他哭过,还指着柳小满眼睛扭头对梅姨说:“妈妈小哥哭。”
为什不能往后拖天?为什就那……自私呢?
他在掌心被笔尖和指甲扎到钻心
“说夏良生日。”柳小满打断他。
“什鬼,”李猛眨眨眼,“你傻?那时候不在群里圈你,愚人节啊,夏良生日。”
后面李猛再说什话,柳小满都没听进耳朵里。
难以描述那是种什样感觉。
前面那多天自麻木和自逃避,全部功亏篑。
梅姨把他手打下去,跟他说别话题,没再对柳小满提过“你小伙伴”。
后面爷爷该去康复中心,柳勇在跟医生咨询转康复中心事,他跟着去听。知道除医保能退点钱让家里喘口气以外,中风病人还能去申请重症,运气好话有机会得到补贴,就又跟柳勇家里家外几头跑,证件证明,去给爷爷申请。
其他时间,他上课,做题,不管不顾用题目把自己塞满,最好头都不用抬,什都不去想。
他也不能想。
他必须把自己塞满,丝空隙也不能留,必须不停地忙不停地走,累到每天倒头就昏睡,才能把夏良从脑子里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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