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怪不他总在家里没个好脸。
苟小河没有边桥那深心思,他情绪大部分时候都摆在脸上,心里藏没藏事儿,小姨搭眼就能看出来。
“怎?”她关心地问,“跟边桥又打架?上车就嘟囔个嘴。”
“没有。”苟小河叹口气,冲小姨挤出个干巴巴笑,“在想事儿。”
“想什事儿?”小姨也笑笑。
边桥补课,没跟他们起,苟小河从接到小姨电话就开始纠结,直到坐进车里,也没想好该不该跟小姨说那天看到事。
他还等边桥恢复情绪后专门问过他,边桥没说该不该,只看着他说句“何必呢”。
“反正你姨也不会跟爸离婚,你非提嘴给她添什堵?”
苟小河觉得边桥考虑不是没道理,可眼睛看到就是看到,不是他觉得没必要提,就能从心里干干净净抹去。
没见到小姨时还好,这会儿看到小姨,他整个人都搅得难受。
爱个人,只忠诚个人,真很难吗?”
“如果那难话,为什还要结婚?为什要生小孩?”
他冲苟小河皱眉,嗓子有点沙:“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
苟小河从没思考过这些问题,他从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姥姥,再大点,就出现边桥。
可能没拥有过反而理解不这种迷茫,他只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为小姨也为边桥。
苟小河嘴张好几张,他还是觉得小姨有知道这件事权力。
不过话都冲到嘴边,想想边桥话,到底还是咽回去。
“也没什,”他装模做样抓抓脸,随口编个心事,“想想明年就高考,突然觉得时间好快。”
“以为什大事呢。”小姨心态很好,听是学习上事,还给苟小河宽心,“放轻松,努力就行,咱们家也没别人,没谁指望你光宗耀祖。这辈子呢,你过得
尤其是想到小姨跟他说起往事那天,她自己揭露自己“小三”身份,在小辈面前极力想要修饰自尊,苟小河就更难受。
姨父怎能是这种人呢?
他简直替边桥妈妈和小姨不值。
看姨父对小姨也不是不喜欢,他们关系明明很好,为什还要跟别女人有牵扯?
真不知道边桥是怎憋住。
“别这想,宝宝。”苟小河撑起身子重新贴上边桥脸,认真对他说,“辈子都爱你。”
边桥定定地看他很久,胳膊又次勒上苟小河腰,勒得比在公交车上时还紧,将眼睛深深压在他单薄胸膛上。
苟小河有点儿疼,但是没说。
他像摸小狗样摸摸边桥后脑勺,圈着边桥后背搂回去,也把脸颊贴在他头顶。
清明放假时候,苟小河跟小姨又回次老家,给姥姥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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