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啊？”连萧劲儿上来
，刚才还有点怕吓着小孩，这会儿他干脆直接用膝盖压着床沿，顶猫猫似
，抵着脑门想逼小孩说话。
小孩这下终于有点反应，冷不丁
抬头，玻璃蛋儿似两个眼珠跟连萧对对。
他眼珠又黑又亮，连萧差点儿让他吓跳，都没来及离远点对个视，小孩已经跟瞎子似又把脸转开。
看看这看看那，就是不看连萧。
“不
“等会儿跟你说。”老妈风风火火地去外面又涮根勺子，搁进罐头瓶里，“别洒，再弄湿今天晚上全都打地铺睡。”
连萧没顾得上理解什
叫“再弄湿”，他喝口罐头糖水，把瓶子搁在矮柜上，转着圈朝小孩正面走。
“你是
哪个弟弟啊？老姨家那个？”刚瞅见小孩半张脸，连萧就有点犹豫。
这也不像弟弟啊，小孩正在抠被面玩，眼皮耷拉着，估计是刚睡醒被老妈擦把脸，白里透红，比苗苗还像个小女孩。
“你管妈叫什？”连萧想不起哪个亲戚家有这号弟弟，这弟弟也不搭理他，他就换个问法，打算反过来推算。
老妈前几天出门拎，还有个巨大牛仔布包，旧得都褪色，拉锁旁边布料撑得要拉丝，戳个窟窿眼儿。
“妈你出门进货去？”他把自己书包往上扔，绕着大包转半圈。
楼下晶晶姐不上学以后跟她小姐们儿块卖裤子，每次去进货就弄这破包口袋。
但人家进货回来，包里都是新衣服布料味，连萧还挺爱闻。
凑近这牛仔大包皱着鼻子闻闻，他老觉得不知道是家里还是这包里，股子隐隐尿骚味儿。
小孩还是不理。
“那你叫什？”连萧朝床边又凑凑。
小孩继续不搭理，扑扇扑扇长眼毛都不抬下，还有点儿想往旁边避意思。
连萧就不是个温吞慢性子，搁二光这样他早就烦。
但这毕竟是客人，他也是真好奇怎冒出来弟弟，再说，还坐在他爸妈床上呢，看着跟他也差不多大，不理人也太礼貌。
“进什货，苗苗奶奶呢？”老妈从里屋出来，照他后脑勺就是巴掌，“别乱抠，手爪子稀脏。”
“刚还在门口呢，回去吧。”连萧抻着脖子冲里屋瞅，“谁在屋里？”
“你进去陪弟弟玩，去说点事儿。”老妈在洗脸架旁边洗洗手，从橱柜里拎出两瓶糖水罐头，看连萧眼，拧开小那瓶递给他，“你竟然没偷吃。拿进去跟弟弟分着吃。”
连萧满心都是屋里莫名其妙弟弟，老妈话没说完他已经挤到门边，撩开门帘冲里屋瞅。
“什弟弟？”老妈床上坐着个小孩，裹着杯子，像个大粽子，动不动，连萧说话他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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