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丁宣睡觉没动静,既不磨牙也不打把势。
农村早上好像比城里来得早,外面天还发着灰,鸡叫狗叫就全都叫起来,姥姥大早就起来烧饭,空气里有股说不来柴火和清新气。
但是连萧并不是被这些动静睁眼,他是被生生哥嗓子给嚎醒。
“啊!”连萧被他喊个
“不是弟!”连萧没好气儿地接句,没让舅妈帮忙,自己爬上床胡乱搓搓两个脚底板,掀被子拱进去。
“不是你弟在你家干嘛?”生生哥又抬头问舅妈,“妈!那不是姑小孩?”
“看电视,大人事小孩别问。”舅妈是个话少人,她掖掖生生哥被角,视线从连萧脑袋上掠过去,又扭头朝外看看。
“明明是小孩事。”生生哥用牙撕开袋虾条,“妈,再给拿瓶健力宝。”
“大晚上喝再尿床。”舅妈拂把枕头上掉出来渣,“你们俩呢,连萧喝不喝?”
连萧不怕挨揍,他就是被老妈揍大,有时候赶上老妈心情好,连着几天不挨揍他还不踏实。
但是老妈这会儿冲他抬胳膊,真是给他使劲憋屈把。
他还不会总结“憋屈”这种心情,所以面对尖叫丁宣,和冲他举巴掌老妈,他只觉得恼火。
又不是他让丁宣抽风,冲他发什火,老妈简直是不讲道理!
连萧挨打从来不躲,老妈抬胳膊他就直溜溜地站着,跟老妈对着眼瞪。
“不喝。谢谢舅妈。”连萧听“尿床”又想到丁宣,丁宣那边好像还没彻底平静下来,他心烦地扯起被子朝脑袋上蒙。
连萧这觉睡得并不踏实。
睡着前半截他在心烦,满脑子全是丁宣尖叫着东头西头乱撞画面,还有早上在车上,老妈那句“他害怕”。
好容易睡着,被窝里又不是胳膊就是腿,会儿脑袋漏风会儿屁股漏风,还隐隐约约传来大人们嚷嚷着说话动静,以及不知道谁磨牙声。
半夜被生生哥胳膊砸醒时,连萧迷迷瞪瞪地踢开他翻个身,脑子里闪过句:还不如跟丁宣块睡觉舒服。
“行你,赶紧哄小,你喊连萧能干嘛啊?”老姨先跟着过来,进屋就把连萧朝身后扯,扳下老妈手臂让她别发邪火,“叫得脑瓜子疼。”
老妈也不是真要揍连萧,她这天真是身心疲惫,皱着眉心转回去,重新把丁宣朝怀里揽。
“穿鞋!”她扭头又冲连萧吼句。
连萧推开老姨胳膊犟头犟脑地就往回走,正好舅妈就跟姥姥赶到门口,舅妈“哎哟”声,赶紧给他掇回到睡觉大屋里。
“连萧!”生生哥跟另外两个小弟已经在被窝里趴好,并排脑袋冲着床尾看电视,见连萧回来就喊他,“你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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