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放炮啊!”连萧喊嗓子。
他不明白“羊癫疯”,但是听这词心里都不舒服。再听姥姥说放炮,立马就忍不住插嘴。
丁宣怎可能去放炮?肯定是被生生哥他们给吓着!
“别喊。”老姨在旁边揽他把,让他出去玩
“知道!”连萧被老妈跟大舅这阵仗唬得不行,连忙答应着自己往下蹦。
挤进大屋见到丁宣时,连萧猛地愣愣,下就明白老妈为什急成那样。
丁宣是躺着,还不是自己躺,是被姥姥和老姨夫半强制摁在沙发上。
他眼睛嘴巴闭得很紧,随着全身时不时痉挛而抽动,棉袄裤子上不知道怎滚全是灰,屁股底下沙发沁出片深色,像是又尿裤子。
“宣宣?”老妈肯定也是没见过丁宣这样,她跪在沙发边上拍拍丁宣脸,胳膊垫就要把他从沙发上抄起来。
连萧无法理解大舅口中“抽抽”,但是前缀“你那小孩”定是指丁宣。
大舅直接开车来找老妈,丁宣定出事。
老妈脸色变,句废话都没多问。她麻利地抱起连萧往拖拉机上架,自己也攀着车栏站稳,在“突突突”发动机声响中冲大舅喊:“人呢!”
“在家!”大舅把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姥姥家方向轰过去,“给连家打电话都上地去!说你刚走,老三让赶紧来迎你!”
“怎不送卫生所啊!”老妈听就急。
“别乱动!”姥姥巴掌抽在她胳膊上,“发羊疯不能挪!”
“什羊疯!”老妈脸六神无主,还要呛姥姥句,“怎不送卫生所啊!”
“你爸去找常老顺,你把他嘴抠开!”丁宣肩膀脖子又猛地抽,眼皮蹦蹦直哆嗦,姥姥连忙摁着他,都没空解释,“别让他咬着舌头。”
常老顺是村上卫生所大夫,大过年被姥爷支过来,进门看眼就说:“这孩子是羊癫疯?吓着?”
“你赶紧给看看,”姥姥边松松紧紧地摁着丁宣,边还没忘招呼老姨给人搬凳子倒茶,“兴许是,本来脑子就有点那个,刚才小孩在院子里放炮,突然就抽抽。”
“动不!咱妈不让!说发抽不能乱动!”大舅嗓门扯得老高,“你到家看就知道!”
昨天坐拖拉机去奶奶家时,连萧还觉得在路上晃挺久。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跟老妈走半截路,还是大舅车开得实在太快,感觉刚爬上拖拉机都没等坐稳,姥姥家路口小石桥就出现在视野里。
等进姥姥家院门,大舅车还没刹紧,老妈已经直接从后面跳下去,手掌撑下地面,拔腿就朝屋里跑。
“连萧自己爬下来!”大舅也没功夫管他,冲连萧喊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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