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心照不宣,先按下沈既拾事不提,她只心疼得埋怨:“电话也不接,连个音儿也没有,这大雪,你怎回来?”
温父看出温让副力竭脸色,拍拍温曛背:“去给你哥倒杯热水。”然后拉过温让胳膊,把他从门外带进家里。
温曛答应声,奔去厨房,她这两天对着魂不守舍家人直胡思乱想,压抑氛围憋得她想哭,平日里成天跟温母吵吵嚷嚷,现在声大气儿也不敢出,既想赶紧把小哥哥找回来结束这切吧,敲门声响起那刻又害怕温让真带个沈既拾回来,从此眼里更加没有她,让她在这家里就真成个摆设。
温曛水还没倒回来,温让进到温暖室内,望着温母
相处画面定格成帧帧电影镜头,走马灯样四散开来——“寻找”里初见时惊艳,学校里再见时惊讶,饭馆前根烟,酒吧里调笑,同居时醋溜包菜与酸辣土豆丝,冰箱里黄桃罐头和大白兔奶糖,小区花园里温柔对视,灯光下飞蛾,楼顶烟花,卫生间壁橱上双人份牙具,松木味香水……
温让降下点车窗,厚实狂风搅着飞雪撕面而来,刀子样刮在脸上,几乎要掀掉层皮,司机早就被眼前扫雪刷晃得心烦,扭过头用方言骂骂咧咧:“暖气都散!开窗户做什你热啊?!”
跟沈既拾在起时候,下雪都是暖和。
呼啸风声推着车子迅速往前飞驰,逃跑般分秒不停,把切都甩在身后。温让疲惫得靠在后座上,阖上眼皮盖住酸辣眼眶,只觉心如刀割。
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他什都不想思考。
他是在第二天晚上到家。
大雪埋城,全城广播都在同时间开启,温让在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巴士上各处辗转,任何能接收到信号地方都在用字正腔圆嗓音播报着“这是近年来规模最强势场降雪,返乡回家旅客请注意安全,积雪原因造成道路堵塞与出发延迟敬请谅解。祝大家出行愉快,旅途平安。”
他不觉得饿,开口说话与吃饭都让他疲累,路走走停停,身边人群来来往往,所有人都怨声载道,或多或少有人相伴,只有他形单影只,安静且憔悴。
当他带着身冰雪气息,终于重新踏上家乡土地,昏沉意识里只浮荡着句话:像过去十七年间每次茫然寻找样,他又无功而返。
在敲响家门瞬间,屋里人等候已久,大门立马被打开,家里温暖味道股脑儿扑出来,温父温母,还有温曛,同挤在门口焦急看着他,温母急忙找出拖鞋递在儿子脚下,直吊着心刚放下来,瞄着温让脸色立马觉出不好,明显这行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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