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深深揖。
张衍倒也不恼,只是笑道:“贫道若是愿意为你庄中除去那祸害,你可愿意跟贫道走?”
老族长白眉耸动,有些失态地站起,睁大双目看着张衍,道:“道长能为等乡野之人等除此妖物?”
半年前村中闹妖,有村民家中米仓被夜搬空,牲畜被食,甚至还有小儿莫名走失,村民当时请附近道士前来收妖,可却都是有去无回,几次三番下来,又凑不少米粮,去请百里之外,那甚为有名麻衣宫来人收妖,可宫中道人米粮倒是收下,何时到来却没个准信,只是丢下句“等着吧”,就把他们打发走。
这等就是数月,再去催请,却被告知当初收那米粮道人早已出外云游去,不知何时方能回转,这时村中便也不再抱什希望。
落日时分,名年轻书生匆匆赶至村东头,赶来拜访张衍。
听得有村外有道人来找寻自己,他虽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也不敢怠慢,要知南梁国内道士地位尊崇,若是大观出来,便是县官见都是礼遇有加。
踏入堂中之后,见石庄老族长座上作陪,忙先上去见礼,这才来拜见张衍。
他作揖道:“学生便是石彦傥,敢问道长何事宣见学生?”
张衍上下看他眼,见其面容方正,眼睛明亮,额高而广,头上戴着方巾,身文士袍浆洗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显是来此之前做过番整理,就笑着言道:“贫道受石长庚道友临终所托,此来接你入那仙门之中修玄参道。”
可是妖怪这半年来越发猖獗,闹得他们苦不堪言,外村女子不敢嫁入本村,村民外出之时,所见之人无不是躲得远远,生怕沾染晦气,若不是舍不得此处田产,恐怕村民早就走而空。
老族长当日虽未曾见过石公施展什道术,但此老活百数十载仍是
“石长庚?”石彦傥面上现出茫然之色。
也不怪他不知,石公年轻时出外求道,已是百年前事,庄中知道他人已是少之又少。
入青寸山前石公自知命不久矣,是以又生出思乡之念,故地重游之后,却偶尔发现石彦傥有修道之资,见其孑然身,又无父母高堂需要赡养,是以动接他前去修道念头,当时他只与那族长谈此事,却从未与石彦傥本人说起过。
那族长咳声,道:“这位道长说得不差,此事老夫也是知晓,按辈分来算,此老还是老夫堂叔,道行是很深,这是决计没错,九郎啊,道长也说,此事无人来逼你,是走是留,你可自择。”
石彦傥犹豫年,小心翼翼回答道:“学生两年前已然成婚,如今家中有妻妾,还有对儿女需要抚养,道长虽是好意,但请恕学生不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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