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治下有民十余万,战兵八千,甲胄马匹齐备,已是方圆数百里之内少见大势力,便是些藩国小邦也要仰他鼻息而存,俨然方巨头。可如今,这切却抵挡不住病疾上身。
张展叹道:“已老。”
梁伍急道:“都统方才四十岁,怎说老?”
张展沉声道:“梁伍,你记着,若是死,便由你主持山上诸事。”
梁伍大惊,失声道:“都统,这话怎说得,此不过小恙,休养阵便好,怎可轻言生死?”
魏国西疆,滚莽山。
山中处坞堡之中,山主张展正半躺榻上,他年约四旬,相貌堂堂,黑发美须,虽是面颊消瘦,肤色晦暗,看得出正身染重疾,但双目仍是威凛有光。
他先是朝着站在床前五个儿子望眼,见他们唯唯诺诺,不敢抬头,不禁眼露失望之色。
他目光又慢慢移开,投到不远处那两个与自己年岁相仿中年汉子身上,叹声,道:“梁伍兄弟,钱通兄弟,你们随山上也有二十年吧?”
梁伍怔怔,随后想起什似,感叹道:“是啊,都统是永泰三年带领众兄弟上山,如今正好二十年。”
张展自嘲笑,道:“乃自家知自家事,此番病入膏肓,定是命不久矣。”
梁队再想说什,嘴唇刚动,却被张展伸手制止,他正说什,这时突然听到阵啼哭之声,张展皱眉,知道是他几个没用儿子,心中顿时阵厌烦,怒喝道:“哭!哭什哭?还没死呢,再哭打断他腿!”
他二十来年生杀予夺,这动怒,他那几个儿子立时止住哭声,个个都是噤若寒蝉。
而床榻前另个模样精悍中年汉子见,心中悸,目光中现出几分复杂之色。
骂过之后,张展似乎觉得有些吃力,闭目休息会儿,这才转而对梁伍言道:“梁兄弟,你也看见,这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你不来接掌这山头,如今还
张展点点头。
他七岁时曾被伙强人掳掠,贩卖至西疆,后来因为怜悯垂死老道人,给他口水喝,却不想那老道回赠他本武经,藉此练得生好武艺。
十四岁时他从军入伍,只六年时日便积战功升至都统,后因上官战死,怕回去受责罚,遂带领三百多名部曲夜袭山寇,将其剿灭之后便在这滚莽山上起垒筑营,占山为王。
也是运气好,后来他们又在山腹之内发现处能养活数万人肥沃盆地,狂喜之下,便开始广聚流民。
数十年来,胡民与边疆诸多封藩征战不休,依附而来流民也越来越多,他势力越来越大,不但在山中修筑营寨,便山下也是筑起十数座坞堡,种田收税,铸造甲胄兵器,强弓硬弩,购置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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