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听见院子里动静,端着碗出来看,见宋琪从车上下来,扬声跟他打招呼:“哥!今儿也这早啊?”
“醒得早。”二哈在门口跳着叫,宋琪过来摸把它头,狗毛有点儿湿,又顺手往小梁肩膀上抹抹。
小梁:“……”
“昨天晚上下雨没给它牵店里?”宋琪跨过他进店,小工们都在吃早饭,围着桌子蹲地上到处都是,有连脸都还没洗,头发炸着,喝粥喝得唏哩呼噜,跟栏小猪似,见到宋琪纷纷抬头口齿不清地打招呼。
“给它拉后院,刚牵过来,檐子上滴水可能。”小梁把碗放下,进厨房又拿个干净出来,“宋哥没吃呢
裹着浴巾出去时候他还在心里大概算算,上回解决竟然已经是半个月前,现在他真是把自己活得潭死水,毫无波澜。
搁在十年前,青春期刚激情勃发时候,要是有人跟他说,宋琪,几年后你连撸都懒得撸,听着头顶活春宫都没有感觉,他估计能把人裤子扯下来塞嘴里。
这想着,他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眼淡定宋老二。
别真是要罢工吧?
宋琪停下推门手,捞起来动两下。
“杀走光味儿?”撒淼笑起来,想想等会儿回去,寝室里可能会扑面而来味道,嫌弃地做个恶心表情。
等他们在小超市晃荡圈再回去,楼后已经没人。
宋琪宿睡两轮觉,第轮累得半死,第二轮闭眼到天明,什梦都没做。
睁开眼时候天色还早,时间刚过六点二十,夜里没关窗,现在满屋子都是清晨味道,凉飕飕,挺舒服。
继续睡也睡不着,他起来找身衣服,去客厅把电视打开,就着早间新闻背景音进浴室冲个澡。
还行,还活着。没到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悲惨境况。
再从浴室出来,他突然有点儿想笑。
——年纪轻轻地竟然想这些,好像已经挺悲惨。
断断续续秋雨飘两三天,宋琪也连着早醒两三天,能感到气温天比天往下降,店里最近进货交车排得紧,每天醒来收拾收拾就去店里,能直忙到傍晚关店。
江尧车门是在第三天傍晚快关门时候送到,转天早上宋琪被凉风吹醒,头有点儿沉,他想起江尧感到摔跤重感冒,起来拉上几天没关窗子。
不知是楼上楼下还是隔壁谁家在做晨间运动,大早竟然很激烈,新闻加水声都盖不住那丝丝缕缕动静,跟顺着水管从莲蓬头里淌出来似,宋琪把水关上仔细听耳朵,捞过墙角拖把往天花板上捅捅,动静消停。
淋浴打开,上面又开始。
操。
他把拖把扔回去,闭着眼胡乱揉掉头上泡沫,在心里骂声。
这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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