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惦记上?”宋琪看他眼。
江尧别说最近没来店里,那天拎着裤子从他家逃窜以后,连个消息也没再发来。
快年底活儿多,宋琪白天忙得脚不点地,晚上回到黑洞洞家里开灯开电视时
“这有什信不信。”宋琪有点儿好笑。
“哪有人会,不,不喜欢甜,”三磕巴用舌头“嘎啦嘎啦”地卷着糖豆,垂着眼皮说,“就们这样,不,不知道什时,时候就,就死,也,也……”
他话没说完,宋琪往他后脑勺上拍巴掌。
“哎。”三磕巴摸着头笑笑,手搭在后脑勺上就没放下来,曲起膝盖把脸埋进去,他看起来很疲惫,瓮声瓮气地说:“宋哥,,最近老觉得累,累,胸口气,会儿上得来,会儿上,上不来,来。昨天睡觉,突,突然就被憋,憋醒,特别,难受。”
宋琪看三磕巴会儿,从救助站过来人都知道自己情况,每个人都有种置之死地而乐观精神,很少这样跟宋琪说身体上事,知道这些事儿提起来谁都不好受。
三磕巴蹲在店门口逗狗,宋琪从旁边过去,看他眼,往他脑袋上弹下。
“哎,哎!”三磕巴捂着后脑勺叫唤,把二哈吓跳,人狗同时拧头往回瞪,见是宋琪,三磕巴把手放下来,蔫蔫儿地喊声:“宋,宋哥。”
“愣什呢,”宋琪打眼就看出他情绪不对,把手上活计放在边儿,摘掉手套也蹲下来,视线在三磕巴全身扫圈,“死样活气儿,没吃饱?”
“,又不是,是二碗。”三磕巴垂着脑袋说,捡块小石子丢出去。
宋琪在兜里摸摸,掏出颗糖扔给他。
冬天本来就是个萧萧索索凋零季节,让人容易沮丧,想东西也就格外多。宋琪拍拍三磕巴后脖子,感受着掌下瘦骨嶙峋触感,三磕巴是这厂人里最瘦个,隔着棉服都能摸到他凸起来颈骨,脆得像捏下就能碎,比当时纵康还瘦。
“吃太少,”宋琪把手指顺着脖子插进三磕巴头发里,使劲胡噜把,“以后你跟二碗样,多吃两碗饭,什事儿都没有。”
“哦!”三磕巴“吭吭”地笑声,抬起头说:“那,那晚上想吃猪,猪脚!”
“买。”宋琪点点头站起来。
刚戴上手套准备继续去干活,三磕巴搓着二哈头突然又说句:“大哥最,最近都没来。”
“面条给,给吧?”三磕巴把糖纸剥开扔嘴里,嚼着说,“他给们都,都分过。”
“嗯。”宋琪点下头。
“宋哥你,好像从来不,不吃糖。”三磕巴说。
“不爱吃甜。”宋琪看他眼。
“不,不信。”三磕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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