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再包下吧。”宋琪放下火机站起来,进卧室找点儿药水胶布棉纱,“看着还有点儿渗血。”
“哦。”江尧盯着电视,继续往嘴里塞饺子。
宋琪把东西放桌上,洗洗手过来掰江尧头,用棉签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擦。
“你家里怎还备着这些。”江尧翻翻桌上零碎。
“给店里买时候顺手拿点儿回来。”宋琪说,没拿棉签手拽拽江尧耳朵,把他脸拉过来,“疼就吱声儿。”
“是很厉害。”宋琪点点头,也说,“这些年九死生,也是争气。”
“什意思,也跟三磕巴他们样?”江尧问。
“嗯。”宋琪说。
还真他妈是各种形式孤儿!
“怎这个就这厉害,基因好?”江尧挺好奇地问。
跟那帮孤儿抱团取暖,结果个电话给他支得只能跟他两个孤男寡男吃饺子。
“你要不要过去趟?”他看向宋琪。
“不是。”宋琪摇摇头,刚才给他打电话是陈猎雪,问他要不要去他那儿吃年夜饭。
他不怎饿,放下筷子去厨房把剩下饺子都给江尧端来,又拆盒牛奶放桌上,点根烟重新坐回凳子上说:“是个朋友。年三十不跟店里过,他们自己玩儿。”
“哦。”江尧点点头,自在点儿,“你同行啊?”
“知道。”江尧往外侧侧身,避开宋琪胸膛继续看电视。
离得太近,他都能闻到宋琪身上还没散完烟味儿。
“跟你说过,有过个兄弟,后来死。”宋琪整着江尧伤口,突然开口说,没什起伏声音
“命好。”烟气往脸上飘,宋琪微微耷拉着眼皮,转着手里火机,“啪”地把火机盖顶开,又“哒”声阖上,“他换过心,撑过来。”
“啊。”江尧直当这种事只出现在杂志上,又有种在听感动中国不真实感。
他想起宋琪那个死挺多年兄弟,小梁口中被米酒瓶活活砸死倒霉蛋儿,明明都是样病样没爹没娘,有人能换心当翻译,有人在汽修厂打工,有人却稀里糊涂就这没。
犹豫下,江尧把好奇挺久问题问出来:“那你是怎跟他们认识?”
宋琪重复着玩手机动作,明明脸上也没什表情,江尧就是觉得他有点儿分神,两人对视会儿,江尧扭头看向电视:“哎,沈腾是不是要出来。”
“就不能认识点儿同行以外人?”宋琪好笑地看着他。
能。不还有堆孤儿。
江尧在心里说。
“做翻译。”宋琪弹弹烟灰,“德语还是什,忘。”
“那挺厉害啊,”江尧又给自己舀勺饺子,“你还能认识这种大佬,国汽修产业日渐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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