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曲长负突然道:“你们不是直说,怀疑朝中有内*吗?会不会是魏王跟西羌有所勾结?”
他猜测有些惊人,靖千江眉尖蹙拢,谢九泉却陡然惊。
“不可能吧?齐瞻再怎样也是皇族血脉,他要是真冲西羌通风报信,只为自己争夺皇位,那相当于伤敌五百,自损千,怎想都不太值得啊。”
曲长负道:“没准他脑子有病呢?”
曲长负盖着张薄毯歪在躺椅上,病容中又带有三分慵懒,整个人瞧上去又傲慢又柔弱。
他声音亦是懒洋洋,问谢九泉道:“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要南迁?”
谢九泉提到这件事也不由得摇头叹息,说道:“言难尽。”
他简单将当时在朝上众人讨论此事情形复述遍,当听见是齐瞻和左相最为支持此事时候,曲长负跟靖千江对视眼。
两人都在想,齐瞻这是又要捣什鬼?
因为大病初愈缘故,曲长负步子不快,脸色看着也不大好。
谢九泉许久没见他,也经常在惦记曲长负过如何,此时瞧他眼,就觉得心揪起来。
他忙不迭地上前两步,越过靖千江扶住曲长负手臂道:“怎月余不见,脸色这差?你又生病吗?快些回去坐下,不用出来迎。”
曲长负诧异道:“谢将军,你何时来?”
谢九泉:“……刚到。”
他心思曲长负和靖千江都清楚,只是目前外患还没有解除,之前魏王私兵又折损大半,就算是齐瞻想当皇上想发疯,应该也不至于在这种准备不足情况下动手内耗。
可是他这样积极地撺掇皇上南巡,难道当真仅仅是因为害怕西羌人,想要随着皇上同避难?
谢九泉道:“目前是太子留守京城监国,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只怕在他们眼中,惠阳已经成为片死地,若是挡不住西羌人,便只能任由抢掠。”
这也就难怪将士们会心寒。不说别人,就是曲长负也是刚刚丧父,他本人还在这里病歪歪地坐着呢,但皇上那边却连半分对臣子信任体谅都没有。
说到这里,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曲长负转头跟靖千江说:“你都没告诉这事。说怎早上起来便听说你去城门口,正要过去找你。”
谢九泉:“……哦,你不是出来看啊。”
曲长负不紧不慢:“相逢不如偶遇,不为你来,却遇你而归,岂非缘分?请进去罢。”
他轻飘飘句话,瞬间让急赶而来谢九泉心满意足,什气都顺过来,跟着曲长负同进门。
都是活过两辈子老朋友,大家也不算外人,进前厅之后,下人将给谢九泉备好席面摆上来,便都纷纷退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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