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前头走,侍卫在后头跟,许凌云随口道:“阉人身残,然对陛下也是片忠心。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无论是君还是臣,臣以为,只要对方抱着真心,便担得起个友字。”
李效冷冷道:“你在教训孤?”
许凌云忙笑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起个人说过此话。”
李效:“何人。”
许凌云:“成祖。”
李效道:“简直是胆大包天……”
许凌云道:“陛下!听臣言……”
司监早已骇得魂不附体,跪在廊外,李效上前拿脚便踹,哪有半分当皇帝样子?许凌云慌忙把李效按着,拉皇帝肩膀时,脸上不禁红。
李效被许凌云碰,心头也有点不自在,随手轻挣,许凌云便顺势放,低声道:“臣斗胆,陛下请处罚臣。”
“外头成何体统?谁在喧哗?”那时宫内又传来太后声音。
真难说得很。”
许凌云吁口气,低头答:“是。臣……罪该万死。”
李效心里哭笑不得,若太后得知自己差点就把许凌云给抓去凌迟,不知有何感想,随口道:“鹰奴……嗯,罢,赦你无罪。”
太后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似将往事抛到脑后,吩咐道:“许凌云,你既跟着皇上,平日就得多提点着。”
许凌云躬身道:“谨遵太后吩咐。”
李效看着许凌云,心里思考是否该把他拖出去打顿,孰料许凌云又道:“但成祖也说过,阉人们连自己子孙根都不要,又怎能指望他们忠于谁呢?”
李效噗声笑出来,莞尔摇头,抬脚进寝殿。
许凌云在殿外侯着,李效接过毛巾,擦脸,换过袍服,身龙纹黄衫,朝榻上坐,说:“进来,今日带书不曾?”
许凌云道:“带。
李效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娘,本以为太后走远,见这势头只怕太后又要啰嗦,深吸口气,朝跪着三名太监指指点点,转身兔子似地跑。
许凌云追在李效身后,心内好笑至极,绕过段路,李效方自站定,气也消。
“有何可笑?”李效又肚子火。
许凌云道:“见司监惊惶,所以好笑。”
李效冷哼道:“不过是群阉人。”
李效听得极是莫名其妙,太后吩咐完后离去,在宫内察看翌日大婚时布置。李效反而不再前行,站在回廊中,眼望许凌云。
许凌云比李效矮半头,眼睛不敢与皇帝对视,望着地面,嘴角依旧带着隐约笑意,恭谨而不卑微,明朗而不唐突。
李效问:“你家是许家……你!过来!”
李效见到太后离开,司监独自带着数名小太监转出殿外,登时蓦然起火,不顾形象喝斥道:“背后说孤什!”
李效怒起,许凌云吓跳,忙道:“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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