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把灯笼交付小太监，站在李效身后道：“问陛下近来说
什
，做什。”
李效道：“详说。”
许凌云站在李效背后，不见其表情，话里却听得出笑意：“太后问：陛下今日去何处。臣答去御花园，上书房，在太掖池旁看会儿花，回寝殿听臣讲书。”
李效眉毛动动，许凌云又道：“太后又问，陛下平日不赏花？臣说是，近来陛下心情好。”
李效唯
念头，便是想叫人把许凌云拖下去揍顿。
“孤不勉强你。”李效说，随即走出寝殿。
秋夜满园清香铺开，许凌云独自挑着灯笼，从养心殿归来。
李效站在树下黑暗里，许凌云走过时，李效忽然开口：“有盅炖品，是皇后赏你。”
许凌云冷不防被吓跳，险些摔到草丛里去。
李效冷冷道：“孤有这可怕？”
举他。”
林婉眉眼儿弯弯：“陛下既宠他，这也是臣妻分内事。”
李效喝那碗雪蛤，轻描淡写道：“孤何时宠他？不过是待见他。”
林婉道：“既是投缘……”
李效打断道：“行。”
许凌云：“太后又问，陛下批折子时骂大臣不曾。臣说，这几日都没有。太后还问，陛下问过你何事？臣答：陛下问臣，是不是江州许家人，午饭时还赏臣道菜。”
李效倒是被岔开思路，问：“你父原本是江州盐铁府要员，也算世家。”
许凌云躬身道：“祖父赴京赶考，幸得先皇御笔钦点，与扶峰大学士是同年考生，后家事受朝中几位大人所参，抄家，臣六岁那年先后殡天，隔年又翻案。”
李效道：“现还有何人？”
许凌云道：“家道中落，再无旁人，臣小时是托庇太学，被扶峰大学士收养。”
许凌云勉强掂着灯笼大喘气：“意外……意外……”
李效：“……”
许凌云笑道：“旁人都不打紧，未料到陛下会在外头，秋天凉，怎跟人也没有？”
小太监匆匆拿着袍子出来，李效示意不用。
“母后与你说什？”李效撩起袍襟，在太掖池边坐下，八月十六，月正好，映在池中悠悠银光耀目。
秋天夜风吹来，掀起案前书页哗啦啦地响，李效看着林婉，伸指去摸她玉手，林婉低下眉眼，被李效那灼热男子肌肤触碰时，微颤。
李效心内忽有所感——林婉不喜欢他。他目光灼灼如炬，瞳中有股鹰隼般锐利神色，林婉抬起头，与他对视，却被灼烫般地低下头去。
李效看出点什。
林婉心跳得剧烈，几乎要从口中蹦出来，少顷收摄心神，强自镇定，笑道：“臣妻待字闺中时，便常听陛下英姿，有些……”
李效起身，林婉慌张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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