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待会你们就知道。”
许凌云背靠后宫高墙坐下,嘴角带着笑意,李效还没来,他从怀中摸出本书,对着头顶红灯笼光线翻翻,翻
地上结层薄薄霜,秋寒冻凛,李效被寒气激,打个喷嚏,吩咐当值太监不需跟着,让他站回延和殿外候命,径自朝许凌云边房内去。
房内灯还亮着,许凌云却不在,桌上套黑色侍卫服折得整整齐齐,上用镇纸压张字条。
纸上简单地以线条画几间院落,从延和殿至东,过御花园,穿过大半间皇宫,箭头终点是后宫东北门。
李效解开龙袍,扔在许凌云床上,快速换上给他准备侍卫服,李效身材本就修长俊朗,穿上深黑侍卫服别有番意味,待得理好衣领,戴上武冠时对着镜子照,却忽地发怔。
那是件旧袍子,袍襟被涤得发白,不知已穿几年,上李效身时,虽黑朴简单,却别有番翩翩风度。
夜,许凌云带着李效口谕与唐思碰个头,唐思听之下哭笑不得。
“许大人,不说去何处秋猎还没分派下来,将士们山也未围。”唐思道:“仓促间准备三千人口粮,怎能夜起行?”
许凌云挠挠头:“陛下分派,唐将军,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唐思脸无奈,许凌云又道:“要这样,咱们带着兵从南面走,沿着寒江路向西。觉得陛下多半会想入西川,届时过江州,葭城,汀城大小郡县,再去着地方官准备军粮,路讨饭讨过去,也就是。”
唐思也没办法,又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黑色侍卫帽,黑布袍,条白练束成腰带,衬得健腰挺拔,唯有李效那双眼带着点阴鸷与凌厉之色。
李效仿佛在镜中碰上多年前熟悉人,看得片刻方醒神,转身阵风似地出门去。
僻院墙外,鹰队侍卫个个打着呵欠,倚在墙角咂嘴发呆。侍卫们清色红袍,左肩系着片皮护肩,右手戴着护腕。
鹰厩门大敞,二十只鹰或倨于鹰卫肩头,或立于侍卫护腕上,不时警觉四顾。海东青则站在许凌云面前,以爪子扒地上沙。
有侍卫道:“头儿,究竟要上哪去?”
许凌云摊手,二人面面相觑,显是都为李效这临时起意秋行伤透脑筋,却又兴奋地跃跃欲试。
于是唐思前去吩咐城防,许凌云回宫筹备。
李效则夜睡不着,活像个准备离家出走大小孩,三更时分醒来,朝外张望,躺下,四更时又起来坐会。
林婉睡得甚熟,李效五更时见对房灯还亮着,于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行出花园去。
破晓前最黑暗之时,皇宫所有地方都熄灯火,星落西山,缕若有若无残光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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