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夜半出殿，早就等在延和殿外
两名御林军侍卫马上过来，李效示意不可声张，带着他们到太液池去，避过巡逻往来侍卫。
“你们拿着夜明珠。”李效说：“到水下去看看有什
异常。你从东朝西，你，自南向北，声音别太大
。”
两名侍卫解下外袍，脱靴子，轻手轻脚地下水去，李效躬身手按栏杆，在池边等着，乌云过，银白月光无边无际地洒下来，合着太液池水面鳞波微微荡漾，
起伏。
“陛下！”名侍卫哗声出水，把个麻布袋子拖向岸边。
李效颗心提到嗓子眼，呼吸沉滞而粗重，亲手发着抖解开麻袋系口绳。
李效：“水，水怎？”
李承青要朝池子里走，李效蹙眉把他抱着。
李承青又说：“掉下去，掉下去！”
李效敷衍地点头，说：“回去，承青。”
李承青唧唧呱呱地叫，似乎十分兴奋，李效又道：“他在说什？”
梳妆，李效忧心忡忡地哄着儿子玩，承青摇摇晃晃地走出殿外。李承青已能简单地说几个音节，然而最先学会词既不是“娘”，更不是“爹”。
这小子自学会说话后，就从未喊过人，无论林婉怎教都没用。
反复教许多次“父皇”“母后”，李承青都瞪着眼看，只是不叫。
还是最后李效发话说不急，喊人可以慢慢学，林婉才只得作罢。
李效自己小时候学说话也学得极慢，两岁时好不容易学会说话，自江州回到宫内，换陌生环境，便又不愿开口，自然不愿苛责儿子。
袋里装着几块大石头，与具尸体。
对着月光细细端详，那人身太监袍，正是被池水泡得五官发胀喜公公
嬷嬷赔笑道：“前几天小殿下半夜醒，要出御花园，朝池子里走，半夜三更，也不知听见什。”
李承青笑吟吟地，从栏杆下笨拙地钻过去，李效连忙把儿子弄出来，交给嬷嬷：“抱回去。”
李承青被抱走，李效看着太液池出神，池下水道都两百年，还没封上，过几天得寻个人来用岩石堵上。
掉下去？李承青听觉这好？能听见半夜池子里水响？
是夜四更，乌云蔽月。
嬷嬷们要过来看着，李效示意道：“不妨，让他自己摔几回。”
李效小时候与太后住在偏殿，那时大虞皇后声威正盛，后宫争风吃醋，无人来管，幼时李效在宫中来去，每次走路摔倒，太后俱是严词厉斥，令他自己爬起来。
李效把儿子抱着越过门槛，耐心地看着他走出花园，李承青远远地看着太液池，说：“人。”
李效被打断思路，问：“什？承青，叫‘爹’，看父皇口型，‘爹’，会叫？”
李承青说：“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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