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开始吃，咱们才能吃。”姜恒小声说。
“他要不来，咱们就不用吃
。”耿曙随口道。
姜恒又小声道：“规矩点儿，他是天子啊。”
耿曙虽脾气不好，却还是有礼貌
，便安静等着，直到姬珣与赵竭来，坐定，才道：“用罢。”
赵竭依旧坐在姬珣身边，打开自己食盒，整理筷箸。
“
不放心。”耿曙固执地说。
姜恒推着耿曙，两人朝寝殿里走，心道这寝殿这
大，得怎才能打扫完？光是睡觉地方，顶上就足有两丈高。
幸亏有人来，却是三名年轻御林军。
“赵将军让们先给你俩收拾，”那御林军说，“两位公子且先凑合着，宫外敲钟、敲鼓时，就到宏殿去用饭。
日晨、昏二餐。”
姜恒忙道谢，耿曙便捋起袖子，三两步上梁开始擦灰，朝姜恒说：“你退远点儿。”
姜恒又快步跑进殿内，打几个喷嚏，只见里头有破旧屏风，张平榻，上面什都没有，后殿有条走廊，通往另个房中。
耿曙道：“恒儿！”
姜恒远远地应声，早已跑得没影，他离开耿曙视线，耿曙只得赶快去找人，在书阁里发现他。
书阁中满是积灰古卷，姜恒瞬间仿佛发现宝藏，这里书比家里要多得多！除却竹简与轴书，还有大量龟甲！
“夫人说得没错，”耿曙说，“天底下书是读不完。”
姜恒欲言又止，姬珣发现他表情，笑起来，说：“怎？”
姜恒看会儿，到院里去，耿曙又说：“别退太远！看不见你。”
姜恒有点恼火：“那你让待哪儿？”
耿曙忽觉好笑，这些日子里，姜恒脖子上就像被他拴根无形狗绳般，时时刻刻担心跑丢去。
三名御林军士兵外加耿曙，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将殿内收拾完，忙活下午，只将睡觉小块地方收拾出来，只听不多时敲鼓，耿曙再次道谢，说：“几位大哥先吃饭去罢。”
士兵们便走，耿曙领着姜恒，问清路，到宏殿去用昏食。侍人端上食盒，依足古礼，盒五格，乃是款待舍人之食。姜恒小声告诉耿曙先吃什，后吃什，持箸如何注意，耿曙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点头听。
姜恒笑着看耿曙眼，在那积灰飞扬尘室里，耿曙忽然怔。
这路上所受折磨、吃苦，尽数在姜恒笑容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得打扫好，等娘过来，”姜恒说，“她定喜欢这儿。”
“去打扫。”耿曙说，“你想读什书，捧着回房。”
姜恒跟在耿曙身后，说：“总有时间，不急在这时。这儿都是天子脚下，你还在担心什？不会再有人来烧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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