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那男人焦急地说,“能分点粟给们吃吗?孩儿、婆娘都在那头,郑、梁军队都要过来!想占洛阳,在这儿与雍人打仗呢!”
姜恒惊道:“什时候来?”
耿曙却非常警惕,拉姜恒,不让他与浔东人多说,免得被认出来,粗,bao地说道:“别理他!”
满街百姓朝着洛阳住民不断恳求,天寒地冻,再转过条街外,姜恒看见更多来逃难人。
“雍人进关,四国军队也都到,”姜恒说,“他们定在路上打劫百姓!否则不至于有这多流民!”
耿曙总不让他喝酒,自己也不喝酒,缘因他们父亲也不饮酒,曾经说过饮酒误事。
“喝罢,”耿曙说,“不能喝多。”
姜恒总算可以尝尝大人们喝东西,耿曙便掏钱买坛。但今天洛阳外城中,不知道为什,来许多外头乞丐。
“怎多这多人?”姜恒诧异道。
中原流民众多,眼望去,足有数万人,随之涌到洛阳。各人说着听不懂方言,姜恒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王也是这意思。”
“知道。”姜恒小声说。
第二天,姬珣遣走所有使者,并昭告天下,天子无限期罢朝。
说是罢朝,不过也只是在破破烂烂皇宫门口挂上木牌,各封国早已不行天子令、不尊天子礼,也无人关心天子下过什决定,或即将下什决定。要不是互相碍着面子,以及赵竭剑,早有使者上得王阶去,把姬珣整个架下来拖走。
耿曙将罢朝牌挂上,和姜恒互相看看。
姜恒猜得不错,联军正往洛
“雍军进玉璧关!”有人哀嚎道,“完!完!洛阳要完!天下要完——!”
忽然,姜恒看见个浔东城人,并听见熟悉口音。
那人乃是隔着两条街街坊,却已认不出姜恒,说道:“你是谁?你也是郑人?你叫什名字?”
姜恒意识到三年后,自己长大,容貌已有变化,更何况离开玄武祠时,城中百姓不过匆匆瞥,先前他又从不出门,是以几乎无人认得他。
“出什事?”姜恒说,“你们怎都跑到洛阳来?”
“过年,”耿曙说,“想吃什,给你买去。”
姜恒说:“起去罢,好久没在洛阳城里逛过。”
晋时年之末在于冬至,雾气中,洛阳城难得地有点热闹气氛,街头市集开,虽然不过四五十店铺,三年里耿曙与姜恒从头逛到尾,又从尾逛到头,家家认得。
但即便如此,姜恒依旧很开心。只见四处挂起红色灯笼,家家户户门前插桃符,摆出自酿屠苏酒。
“想买坛酒喝,”姜恒说,“可以饮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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