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让你们议政!”汁琮终于发怒,声音大几分,“王宫前信盒,便是给雍人百姓所用!有何不平,俱可投信!”
卫卓沉声道:“吾王所禁,乃是民间不辨是非、不明事理、蛊惑人心荒唐之言!”
“哦。”姜恒点点头,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过那信盒中,听说已有许久未曾被人投信?”
汁琮被这提醒,也想起来,望向太子泷。
太子泷坦诚道:“正是如此。东宫已有三年未曾收到信。”
姜恒显然不想这轻易就放过汁琮,他知道接下来很长段时间内,他们将既是君臣,又是对手。他欣赏这名对手,也知道汁琮只要想清楚,不至于恼羞成怒。
“俗话说,不平则鸣。”姜恒坦然面朝众人,说,“也有几句话想说。”
“你有什不平?”太子泷缓缓道。
雍人是雍国中得利最多、待遇最好群人,太子泷实在想不到,本族人能有什不平。
姜恒道:“说来就多,家六口人,给各位细数下都去哪儿罢,先是祖父,为大雍修渠,死。根据大雍律法,五十五岁以上男子,不得在家接受子孙赡养,须得自食其力,否则就是浪费国家粮食。”
“总之爹也许说,也许没有。”姜恒道,“当然,觉得他那人素来口无遮拦,因言获罪,也是死有余辜,谁让他妄议玉璧关之败呢?须知这话朝中大人说得,平民百姓是说不得。”
汁琮憋肚子火,对着姜恒,却似面对不受力棉花,找不到地方。
汁绫却忽然阵大笑,仿佛觉得这场面极是讽刺。
笑声犹如在扇众人脸。姜恒又道:“可爹死,们怎办呢?娘按大雍律法,必须改嫁,因为雍国需要人口,人,就像柴火般,自然是越多越好。娘还能生,于是她被送到大安城去,嫁人。后爹面,
陆冀有点坐不住,这条律法乃是他根据汁琮授意,亲自定下。
“祖母呢?”姜恒说,“不知道,祖父死后,祖母就没有消息,听说她去山阴城,后来自己到山上,去等死。她年纪大,眼睛也花,既做不针线活,又干不体力活,更不得被赡养。”
姜恒又说:“爹他是木匠,为大雍制马车辐轴,娘生下与哥,家四口,日子也勉强能过。但有天,爹做工时,被素有嫌隙密探,告状,指他谈论玉璧关之败,以‘妄议朝政’为由,拉去剜舌头。”
汁琮:“……”
“城里共有千百四十八名密探,”姜恒道,“他们是朝廷耳目,在个暗不见天日官僚中,名唤‘信寮’,四处出动,名为搜查各国*细,实则监视百姓。百姓若有议政之举,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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