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吹笛子?”姜恒震惊。
“会。”汁绫骑着马过来,到马车前,说,“大哥还在世时候,他天天在宫中吹,稍微惹他星半点,就坐在桃花殿里指桑骂槐地吹这破笛子。大哥死后,他就不吹,这是他在送你呢。”
界圭站在满是冰雪山麓,戴着银面具,表情冷漠,吹着杆越笛,笛声传下山去,远远传向大路上。
姜恒车队已成为行黑点,界圭收起越笛。
“当初杀没杀成,是不是很后悔?”郎煌来到界圭身后,说道。
耿曙那举动纯粹是下意识,现在与从前完全不样,姜恒才是另外块玉玦持有者,不,他就是另边星玉,而自己则是这边。他们就像这两块玉玦,从来到这个世上,便注定有彼此依存命运。
姜恒:“、不、要!收着你破烂罢!”
姜恒不搭理他,开始在马车座位下翻找。
耿曙想起来,问:“你给编穗子吗?”
姜恒懒得答话,找出红绳,开始编。耿曙讪讪地想说点什,奈何嘴拙,不知怎讨好姜恒,姜恒却“啊”声,说:“你听?”
耿曙反复告诉自己,他没有证据,他需要找到证据,并在适当时候告诉姜恒这件事,让他自己决定。只要姜恒需要他,他无论什都能去做,大不就是个死,有什好怕?
现在唯希望,就是郎煌在骗他,这切是假。
可当他看见界圭面具时,他已无法说服自己,而且他始终认为,这不可能是郎煌离间他与雍王室恶作剧。
姜恒:“?”
姜恒抬头,看耿曙,用书拍拍他侧脸,问:“你又怎?”
界圭没有回头,眺望山下,漠然道:“人各有命,这是太后说,既然你没死,就是天意使然,有什可后悔?”
郎煌活动手指,捏几下指节,说:“早知道你不会持之以恒地来杀,
耿曙赶紧顺势凑过去,抱住姜恒,说:“什?”
姜恒拉开马车帘,说:“听见吗?有人在吹笛子!”
笛声离得很远,若有若无,耿曙却也听见,皱眉撑着车帘。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姜恒跟着笛声,轻轻吟唱道。
“是界圭。”汁绫公主声音说。
耿曙今天又开始心不在焉,猛然回神,说:“没……没什。昨夜没睡好。”
姜恒扳着耿曙脸,在他嘴角上亲下,两人在马车里避开外人,他便像以往般放肆。
耿曙满脸通红,不自觉地抿下唇,转过头去,竟有点紧张。
“……恒儿。”耿曙说。
姜恒又伸手进耿曙脖领里掏,掏出玉玦,耿曙当即做个前所未有举动,勾住绳,说:“做什?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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