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锋松口气,嘴角浮现丝微笑,放开云起手腕,反手勾起他指头,轻轻紧。
拓拔锋上前步,再次跪下,半个身子挡在云起身前,猛然以头杵地,发出声闷响,鲜血长流。
“私放反贼事是锋授意,与云起无干,锋罪该万死!”拓拔锋沉声喝道。
朱元璋勃然大怒道:“拓拔锋,你居心何在?!来人!殿外锦衣卫可在!”
云起手腕抖,仰头迎上朱元璋视线。
突如其来杀机锁定朱元璋全身,手指尖捏着蝉翼刀,不住震颤。
朱元璋怒道:“拓拔锋听令!”
拓拔锋终于回过神,那副表情,甚至根本不明原因。
“臣……在。”
拓拔锋撩袍襟,茫然奔到殿中,与云起并肩跪下,伏身道:“切俱是臣自作主张,与徐副使全不相干,臣……罪该万死!”
“……”
片空白。
朱元璋抽出张奏折,抛在地下,落于云起面前。
云起看着那张奏折,恍若被照头浇盆冰水,刻骨铭心。
奏折上是张勤身世表,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应俱全。御笔朱砂圈点,更亲自批注二字:“蓝沫。”
云起脑中嗡声,完全无法接受,起初只以为朱元璋要治拓拔锋,自己是皇亲国戚,又是功臣徐达儿子,决计牵扯不到自己头上。
拓拔锋双目现出惊恐神色,转身死死攥着云起手腕!
“砰”声,庆和殿门被推开,近十名锦衣卫冲入。
太监紧跟其后,惶急道:“皇上——!大事不好!皇孙……”
朱元璋骤然动怒,冷不防又遭这喝,险些吐出血来,再顾不得云起拓拔锋二人,惊疑不定地望向那前来传信太监。
“……方才皇孙守棺……烧、烧纸钱那时……太子魂魄显灵,将皇孙魂……勾走!”
朱元璋愣住。
朱元璋打量拓拔锋许久,想不通其中关窍,云起却已缓缓道:“罪臣私放张勤蓝沫,论罪当诛,人做事人当,拓拔锋毫不知情,臣愿领罪。”
朱元璋沉声道:“既是知罪,拓拔锋将其带下收押,明日午时……”
拓拔锋吸口气,抬脚起身。
朱元璋坐在龙案后,瞬时眯眼,不易察觉地朝后避半寸。
然而他低估朱元璋智力。
时间,蓝玉案前因后果变得豁然开朗,切都是朱元璋设下局!
自诬陷蓝玉谋反,蒋瓛密告那刻起,朱元璋便有意通过自己走漏风声,营造出蓝玉心虚畏罪潜逃假象!
“聪明反被聪明误,云起,现下可明白?”朱元璋冷冷道:“拓拔锋。”
拓拔锋自云起跪下那刻起,便双目呆滞地看着跪于殿前徐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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