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云起扯帕子,将朱允炆口中污物手忙脚乱地揩干,深深呼出肺中空气,手指钳着允炆鼻子,猛然俯身,以嘴唇封住朱允炆双唇。
紧接着云起竭尽全力地吸气,朱允炆脸色登时煞白,众太监齐声惊叫。
云起与朱允炆分开,朱允炆在榻上,云起跪在地下,俱是猛烈咳嗽。
云起喘息片刻,咳出口血沫,再扑上榻,按着不住抽搐朱允炆。
如此反复数次,朱允炆脸上死灰般神色已褪去,恢复些许生气,朱棣带着大群御医急匆匆地奔回殿来,见云起与朱允炆唇贴着唇,瞬时色变。
地下小太监结结巴巴道:“方才……皇孙去、去守尾七,令、令们奴才走开、在殿里烧烧……纸钱,烧着烧着……魂儿便路飞出御花园……在那墙上站稳,升天……”
云起心急火燎,只以为朱允炆是设计令自己与拓拔锋脱身,不想竟真撞邪!看那架势只怕不好,又沉声问道:“御医呢?!”
朱棣答道:“皇上带着御医们来过又走。御医说看不出蹊跷来,鬼神之说……”
云起拉开黄子澄,凑上前去,翻开朱允炆眼睑看看。
朱允炆身上有股香气。
。”旋不再多言,让着云起出牢房。
拓拔锋在空旷回廊中忽然说句:
“云起,再会。”
云起站在诏狱出口,心头倏然被那句话抽下。
云起回头,蹙眉道:“什意思?”正转身时却被朱棣扯着,朱棣连声道:“莫啰嗦,快走,皇上等着呢!”
云起转头,嘴角兀自挂着咳出来血丝,道:“快拿银针来——!”
朱元璋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云起。
云起接银针,在火瓶上烘烤片刻,抓起朱允炆手,道:“允炆
“皇孙?是云哥儿,你认得出?”云起焦急问道,又伸手去把朱允炆脉。
朱允炆“嗬嗬”数声,抓着云起衣袖,云起从未见过撞邪,于鬼魂索命事本不太信,退万步说,朱标乃是允炆亲父,纵是变鬼,岂会害自己儿子?
云起低头在朱允炆面探鼻息,挨得极近,朱允炆极为艰难地呼出口甜香,云起瞬间明白。
这是中毒——!
云起来不及仔细思索,便喝道:“不是撞邪!去寻太医,取银针与火瓶来!”
拓拔锋呆呆眼望云起与朱棣离去。
云起离开后,不到半刻钟,诏狱外进来个人,身穿燕王府中亲兵服饰,手中端着木盘。
盘中置着壶酒,个杯。
朱棣带着云起匆匆进延和殿,夜已全黑,殿中灯火通明,殿外站地人,朱允炆躺在床上,四肢抽搐,嘴里冒着白沫,口中仍不清不楚念着。
“什时候中魔?”云起喝道:“都让开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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