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贴在大门
檐廊下，屏住气息，微仰头朝上望，见到云起袖角，心中
揪。
云起跳下，进
前厅。
“师娘，刚有人在外面吹笛子……”
“听到，你娘吹得最好那曲儿，‘塞下秋’，没想到除你姐，南京城里还有人会吹这首。”苏婉容接过云起递来那萝卜，扔把钥匙在桌上，又拈起刻刀，漫不经心道：“去老蒋书房里，架子最上面有个带锁箱子，取张黄锦来。”
云起倒抽口冷气，苏婉容扬起柳眉，不悦道：“怎
？”
徐雯道：“那你自个练去，教不得你这种蠢笨徒弟。”
拓跋锋也不管徐雯，自顾自断断续续地吹，吹半天，笛音逐渐串成连续曲调。
朱棣躺在御花园中，从本书中抬头，眼神迷离道：“这谁呢，鬼叫般呜整天。”
“云儿！”
笛声停，云起拍拍锦服起身。
小云起不耐烦道：“不学！”
徐雯铁青着脸：“算算，别学，能把人给气死。”
小云起撇嘴，跑。
“笛声空灵，哪有这般口水朝里面猛灌。”徐雯怒道。
拓跋锋煞有介事地端着笛子，凑到唇边，修长手指在笛孔上笨拙地按来按去。
“王爷又有啥事？”
云起压低声音道：“你自个进去，师娘今儿脾气不好。”朱棣忙匆匆入厅，云起便走到院内角落处，倚着高墙坐下。
云起与拓跋锋背脊之间，隔着堵高墙。云起不知道拓跋锋在墙另面，拓跋锋却知道云起坐在墙这头。
他们各自从怀中掏出麒麟玉佩。
云起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佩，低声哼道：“天不老，情难绝……”
苏婉容在厅中吩咐道：“去后院菜地里拔个萝卜，粗点儿。”
朱棣失声道：“你……蒋夫人！”
苏婉容嗔道：“横竖是个死，王爷还怕啥？”
“？？”云起头雾水。苏婉容又催几声，云起方不明就里，转身去后院拔萝卜。
回到前院时，云起又狐疑地跃上高墙，扒着墙头朝下看眼，巷子里没人。
徐雯劈手夺笛子，道：“别学，跟
弟个德行。”
拓跋锋倏然手臂长，又把笛子抓过来，面无表情道：“要学。”
徐雯把笛子抢回来，怒道：“没空教你，滚！”
拓跋锋又抓过笛子，道：“学！”
“……”
拓跋锋取出根牧笛，轻轻吹起来。
云起屏息，听着高墙外传来笛声，是老跋？不，他从来不会吹笛子。
悠扬乐声回荡于深秋空巷内，片桐叶轻轻脱离枝头，
“空灵，空灵懂，你口水都把孔儿堵……”徐雯不悦道：“小弟！”
小云起懵懂看着徐雯，徐雯伸手扯来笛子，恨铁不成钢道：“不是这般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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