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出差记得带好东西回来啊。”
云起笑道:“行,有好忘不你们。”
云起忽道:“燕王是姐夫,师父纵是不说,也得想法子调解。”
蒋瓛叹口气,道:“皇孙那人……”
苏婉容不悦道:“那是皇上!”
蒋瓛点头道:“伴君如伴虎,纵是雏虎,亦需谨记,不可恃宠生骄,云起。”
云起跪下磕个头,方离开蒋府。
蒋瓛脸色变,冷笑数声,云起讪讪不语,将那戒指戴上。
蒋瓛沉声道:“钦差,明日出使北平?”
云起恭敬道:“是,师父。”
这正是他夜访蒋府用意。
云起道:“姐夫……嗯,师父也知道,有何事要交代徒儿?”
若朝廷逼得太狠,万五兵马也要拼死战。
云起停下脚步,正想是否该回御书房去,指尖摸到玳瑁戒指内沿,那里刻着字。
云起举起戒指,对着监事房中透出灯光仔细看,上刻着四个字:
淮西马氏。
云起难以置信地吸口气,这是马皇后给孙子物事?
那夜云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继而猛地坐起,手拈着麒麟玉佩,另手握着那玳瑁戒指,似是在比较孰轻孰重。
直到鸡鸣时分,曙光从窗格外转进来,照在云起熟睡脸上,为他睫毛蒙上层淡淡白光。
云起胸膛随着呼吸而有频率地起伏,胸口处,薄薄单衣下依稀可见麒麟玉佩轮廓,床头桌前安静摆着玳瑁戒指。
翌日天明时分,南京城中笼着层初冬雾气,张昺早早侯在午门外,等近半个时辰,群锦衣卫方不耐烦地打着呵欠,簇着没睡醒云起来。
“张叔好。”锦衣卫们漫不经心地与张昺打招呼,又嘻嘻哈哈推来搡去。
蒋瓛悠然道:“削藩事,可大可小……”
苏婉容忽打断道:“你管三十年天子家事,如今还想管?”
蒋瓛静片刻,道:“照拂着皇孙与王爷们事,是皇上亲口吩咐们几个老家伙。”
苏婉容道:“先皇可没吩咐过云儿。”
蒋瓛不作声,许久后只说句:“你看着办罢。”
“马皇后呐……”蒋瓛眯起眼,瓮声道:“皇后娘娘是个好人。”
蒋瓛把玳瑁戒扔给云起,云起手掌拍接。蒋瓛道:“十二年前中秋,皇后娘娘亲手摘,递给皇孙……”
“现在是皇上。”苏婉容嗔道,继而笼熏炉,袍袖拂,香味四散。
蒋瓛点点头,捋须道:“当年马皇后说那话,师父便在旁边,她说:‘允炆,这戒指奶奶给你,来日你瞧见哪家姑娘合心意,便把戒指给她,到时奶奶若还活着,见谁家姑娘戴着,这门亲事,奶奶替你说去……’”
云起静静听着,嘴角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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