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蹙眉不解,正要再说点什,朱允炆却朝云起招手。
云起比朱允炆高半个头,心中动,便俯首听朱允炆有何妙
云起在心内叹口气,个头两个大。少顷笑道:“怎可能不回来?”
朱允炆点点头,起身离去。
这就走?没别话说?云起愕然,也不知起身来送,好半晌后方跟上朱允炆,送到门口时,云起终于道:“明儿还得值勤不?”
朱允炆答道:“歇够便值勤罢。”
刹那间所有人心头放下块大石。
况且伴君如伴虎,该怎说?是说允炆,对不起,仅是个侍卫,也只能是个侍卫,戒指丢便是天意,从此……
在这风口浪尖上拒绝朱允炆,情势会变得如何恶劣,谁也无法猜测。
罢,长痛不如短痛,总须有割清时候。
云起把心横,咽下口水,艰难道:“允炆,对不起……”
朱允炆打断道:“算。”
天色昏暗,侍卫们回房,各房内点起灯,元宵刚过,窗纸儿还未撕下来。
五颜六色镂花将房中灯光切割成零落碎块,投在院里。跳动光斑,犹如斑驳皮影戏,令云起看得出神。
朱允炆与云起并肩坐在井栏上,云起道:“给你带些北平土产,好吃。”
朱允炆微笑答道:“现不太吃零嘴儿。”
云起漫不经心道:“太傅定规矩?”
朱允炆转过身,淡淡道:“太傅与方学士联名上书,要撤锦衣卫编制,到时若再说起,你明白该怎说。”
说着朱允炆促狭笑,君臣,仿佛又回到昔日合伙作弄朝臣时光。
云起莞尔道:“要说甚大道理,只恐怕云哥儿不是太傅对手呢……”
朱允炆道:“没事,有给你撑腰?云哥儿去北平这些日子里,忽然没你,才知道……”
朱允炆恰到好处地截断话头。
“……”
云起茫然看着允炆,朱允炆道:“回来就好,以后再给你个。”
瞬间院内各房中响起桌翻椅倒声音,朱允炆轻飘飘句话,等于是解套在所有人头上枷锁。
云起思绪犹如乱麻,欲言又止道:“允炆,……”
朱允炆笑笑:“原以为你不会回来。四叔没强留你?”
朱允炆轻轻叹口气,忽道:“戒指呢?”
云起哭笑不得道:“被弄丢,在北平做客时候,不知怎,觉睡醒就给磕碰没。”
朱允炆微愠,房内锦衣卫们竖着耳朵,偷听君臣对答,纷纷为云起捏把汗。
云起心念电转,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捕捉到最好时机。
怎说?籍此事表达对朱允炆婉拒?那枚戒指可是他定情信物,自己有拓跋锋,无论如何不可再招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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