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终于想到对策，道：“规矩由人所定，亦可由人所改，当今皇上英明睿智……”
云起大笑数声，调侃道：“方大学士改规矩
规矩，又是何人所授？”
方孝孺只懂研读，不善诡辩，云起
开始瞎绕，廷下众文人俱是懵
，正思索云起话时，黄子澄已暗道糟糕，不可着这*宄道儿，怒道：“规矩不合时宜，便需更改，穷则变，变则通，此乃圣贤所言，有何不可？！”
云起悠然道：“也就是说，撤锦衣卫，改祖制奏，在当朝寻不见凭依。”
黄子澄冷冷道：“你又有何凭依？”
十分有趣。
朱允炆温言道：“既是如此，云叔但言不妨。”说着挽衣袖去取笔，身旁宦官忙揭开墨砚。
云起堪堪忍着笑意，续道：“今日逾廷矩，云起甘领此责。然而各位大人，可是想当千古罪人？！”
方孝孺冷冷道：“内廷制度冗繁，锦衣卫职本无存在必要，洪武年间，太祖亦曾考虑过撤去锦衣卫职务，为君分忧，何罪之有？”
云起反问道：“太祖撤
？”
云起道：“
自然有。”
“《皇明祖训》第九章‘内官’，太祖皇帝亲笔：锦衣卫执六廷仪仗，责王诛臣，唯听命于天子，诸臣不宣，莫可逾礼。”
“第五章，慎国政！士人，庶民不可妄议内臣，锦衣卫可是内臣？！不可妄议祖制，黄太傅与方大学士，可是在更改祖制？若有妄改者，九族凌迟！”
云起冰冷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言官们吓出声冷汗。锦衣卫向来是所有朝臣天敌，言官，文人天不怕地不怕，忤逆君王不过是条命，被斩正好成全世清名，然而若是落到锦衣卫手上，廷杖打下去，将人打得不死不活，半条命吊着，却是比杀头更可怕。
方孝孺被打折腿，如今仍是瘸拐，时
方孝孺面若寒冰，不予置答。
云起朗声道：“锦衣卫乃是前朝所设，二十二卫，以锦衣为首，此乃《皇明祖训》上所记，敢问方大学士，意欲废黜祖制，该当何罪？”
方孝孺这惊非同小可，不料徐云起竟是对朱元璋留书亦得知二，朱元璋在位之时，便留下《皇明祖训》《太祖宝训》两本祖制。
祖制上通篇俱是“不可”“要”等字眼，来为子孙后代确立整套明确法规制度，并屡屡强调，若有臣子敢于冒犯、更改祖训，便应将其“全家凌迟处死”，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朱元璋早就去陰间，是否沿用祖制，全看在位皇帝。
言官，文臣最重规矩，云起抬出祖训，方孝孺竟是哑口无言，锦衣卫之制本未入编录，只是两句话约略带过，但云起抓着这点无关紧要条文，咄咄进逼，又道：“方大学士没读过皇明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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