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撩袍襟便坐,目中
云起将银票揣,道:“去换换看。”
拓跋锋忙将云起扯住:“这时间钱庄不、开、门。”
云起哀嚎道:“坐不住呐!万明儿兵荒马乱,钱庄被劫咋办!”
拓跋锋道:“你不是在福隆大门口写下几十个云字……担心这做甚,况且是联号。”
云起两眼涣散,拓跋锋漠然道:“啊。”继而挟筷肉,喂到云起嘴里。
云起嘴角抽搐,问:“又不是见不着,以后去看她就是。”
又见拓跋锋眼角竟是带着泪,云起这下倒是骇,忙安慰道:“别难过,师哥,走,事儿都办完,吃面去。”
拓跋锋抹把泪,道:“拿这玩意买面,只怕找不开,都给你。”把苏婉容给银票交到云起手里。
云起笑道:“师哥真好,嗯这算咱俩起,先收着……唷,有五张,师娘赏多少钱……”
云起借着光端详那几张银票,京城福隆钱庄,联号花押,每张上俱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
安静看着漫天飘雪,交代道:“云儿,师父和师娘走,锦衣卫脉,便没人再能帮得你。”
云起心中凛,躬身道:“师娘放心去罢。”
苏婉容那话声如在梦中,喃喃道:“你与锋儿相依为命这许多年,以后也得彼此护持,朱四那厮并非易相与之辈,不可恃宠而骄。”
“是。”
“更得提防功高震主,知道?”
“跟师哥走吧。”拓跋锋忽然道:“钱也有,事也,还有什放不下?”
云起静片刻,道:“成,吃完就走。”
拓跋锋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目中颇有丝难明神色。然而下瞬间,拓跋锋警觉地转过头,望向面馆门外。
门外走进人,身影挡住年夜风雪。
“难得除夕之夜,还有城外来客在此饮酒。”那男人出现时候,云起与拓跋锋登时紧张地放下筷子。
“千两”
云起登时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杜胖面馆,年三十夜最后桌,小炭炉上煮着锅五花肉,桌上摆着两个小杯,壶酒。
“师哥,你说这玩意儿能真换到银子?”云起拿着银票对着油灯抖个不停,只觉自己恍惚有点不识字。
拓跋锋挠挠脑袋:“你问好几次。”
云起与拓跋锋答道:“徒儿明白。”
苏婉容悠悠叹口气,道:“师娘戏唱完,退,徐云起正使,拓跋将军,苏婉容敬祝二位武运昌隆,当谨记造福黎民百姓。”
说毕苏婉容转身盈盈福,拓跋锋忙拉着云起跪下,恭恭敬敬磕三个头,苏婉容上马车,振缰绳离去。
“别磕,师娘走。”云起善意地提醒道。
拓跋锋低声道:“再磕几个……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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