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道:“方誉,帮问问你云叔,锦衣卫让涂明接任正使可好?”
方誉还未出声,云起已道:“方誉,你告诉皇上,涂明、孙韬都不成,新来那纪纲可以。他若不想东厂坐大,就得启用纪纲。”
朱棣又道:“方誉,再帮问问你云叔,徐皇后按理是庶出之女,不入钟离祖坟……”
云起道:“生是皇上人,死是皇上鬼。葬在北平罢,清明回去时也近点。”
朱棣长叹声,道:“谢。”
方誉道:“文书?”
朱棣笑道:“对呀。”说着从怀中摸出张羊皮纸,身侧亲卫便送上墨条,朱棣摘下头盔,垫着平整面,抱着方誉,俯身就着月光断断续续地在马背上写着。
方誉在朱棣怀抱里只觉暧昧得很,格格笑道:“写什呀——以朕毕生,大明千秋万代,兵不犯……克鲁伦河?”
朱棣贴着方誉脸,在方誉耳上亲亲,笑道:“你这小就识字?读书不曾?”
方誉答道:“读!云叔和媳妇儿都教念书……”
,又叹口气,抱着方誉臂膀紧紧,仿佛沉浸于自己回忆里。
方誉好奇道:“皇上在想什?”
朱棣道:“皇上错,皇上在想……想去看看亲人,也不成。”
朱棣又喃喃道:“朕在想你,也天天想着你姐。”
方誉不明就里,又问:“姐?”
朱棣斟酌良久,最后问道:“方誉,再帮问问,又胖又瘸小子,与又俊又痞那小子……哪个像样?”
云起朗声道:“臣不敢管皇上家事。”
朱棣淡淡道:“方誉,他本来就是朕家里人,俩小子都是他亲外甥,你说他说这话可笑不可笑?”
方誉头雾水道:“啥?”
朱棣诧道:“哟,还有媳妇儿呢。”
方誉又笑道:“皇上字真丑。”
“嗯。”朱棣本正经地点头,签字画押,又道:“朕小时候没读几本书,就痞子,后来徐皇后逼着朕念,朕才学些字。”
方誉道:“知道,皇后是云叔他姐!”
朱棣唏嘘道:“你要好好念书,你爹是天下读书人种子,知道?”说着摸摸方誉头,将那张羊皮纸仔细折好,塞进他怀里。
云起眼圈便红。
拓跋锋松手,把马缰交到云起手中,从怀里抽出横笛,笛声响彻天地,大漠孤月,朗静悬空,风起无尘,朵颜三卫似有背井离乡之感,齐抬头遥望东面轮满月。
笛声悠悠,正是曲“故人离”,云起思绪万千,惆怅难耐,许久后待得曲声渐不可闻,方道:“以后罢。方誉,告诉皇上……”
“……以后他人少时候,来咱家里喝茶,还是欢迎。”
朱棣沉吟片刻,对方誉笑道:“爱卿,朕写道文书给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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