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件件地取出来,端州砚、徽州墨、湖州笔、宣州纸。
“这是给你用。”郎俊侠说,“须得发蒙读书做文章,否则就太晚。”
“公子好眼力。”掌柜笑道,“这可是前年北上商人带来好东西,纸还未到齐,须得换家给您二位调十二沓来。”
“辽人没这多讲究。”郎俊侠随口说,“不过是讨个好彩头,明日太阳下山前送到名堂。”
“太贵啦。”段岭直心痛郎俊侠钱,郎俊侠付出去钱,简直是笔巨款。
“不必。”郎俊侠答道,“今日还有些事,盘桓日久,终究多有不便,替回青夫人句,足感盛情。”
婢女走,段岭又问:“们去逛街吗?”
郎俊侠点点头,说:“出门不可多话。”
段岭嗯声,寻思着昨夜自己似乎扰郎俊侠,却又不知他在隔壁房中做什,不敢胡乱开口,幸亏郎俊侠仿佛已忘那事,早饭后便与段岭依旧从后巷出去。
外头停着辆马车,车帘卷起,现出里头坐着丁芝,丁芝说:“才住夜,又上哪儿去?不是说住下就不走?上来罢。”
较呢?”
蒙面护卫悠然道:“倒是希望与他交次手。”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尊贵男人优雅地说。
蒙面护卫没有回答。
“那,你与李渐鸿相较如何?”那男人又信口问道。
郎俊侠却答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做文章本事,乃是无价之宝。”
“要去读书吗?”段岭问。
他在汝南时见孩童上学堂,心底不无艳羡,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竟也得以进学堂读
郎俊侠牵着段岭手,似在犹豫,段岭却拉拉郎俊侠手,想走。
郎俊侠便朝车内答道:“不敢叨扰,眼下还有些事要办。”
丁芝只得作罢,郎俊侠便带着段岭往闹市中去,路上段岭简直看花眼。其时上京乃是整个北方货物集散地,关外三城四十胡族,俱在此地易货,又逢大辽皇太后诞辰将近,南陈使节进贺,满市糖偶面人、古玩珍宝、山珍药材、钗饰脂粉……琳琅满目。
段岭看见什都想吃,最想尝,竟是当年在上梓眼馋驴打滚。郎俊侠先去给段岭做两身衣服,又到笔墨店内,购齐文房四宝。
“你会写字吗?”段岭好奇问道。
“驭!”
蒙面护卫勒停马匹,揭开车帘,让那男人下来,府门外挂着“牧”姓灯笼。
南陈当朝丞相:牧旷达。
“属下、武独、无名客与郑彦四人联手。”蒙面护卫答道:“或有望与三王爷战。”
翌日阳光万丈,上京场雪后雕栏玉砌,琼花院内犹如仙境,婢女送上早饭,说:“夫人请郎大人饭后去说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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