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太懂。”段岭摇头道。
“吃饱?”李渐鸿又问。
段岭点点头,李渐鸿说:“回家去罢。”
这夜,李渐鸿似乎不能成眠,他只是抱着段岭,不住与他说话,段岭明白些许——辽、陈、元三国,是互相牵制。当方势力过大时,另两方就会默契联合,牵制强盛那国。淮水之战,便是辽与陈战场,元人从旁牵制。辽国强盛时,汉人便借元人之力,消耗辽国军力。
如今元人再来,陈国态度便至关重要,上梓之辱尚未被遗忘,以赵奎作风,当听任元与辽两败俱伤,甚至极有可能与南陈联合。旦南陈与元人联军,辽国将元气大伤,耶律大石正在面对场几乎不可能取胜战争,也将成为众矢之。
“距离咱们上次交战,有多少时间?”
“五年。”耶律大石阴沉着脸,大步离开,第三杯酒,始终没有喝。
“就此别过。”李渐鸿道,“慢走不送。”
耶律大石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停下脚步,继而回身朝李渐鸿走来,李渐鸿已起身,整锦袍,负手看着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离开,到得门槛前,却又再次回来,李渐鸿笑起来,看着他。段岭好奇地探出脑袋打量耶律大石,却又被李渐鸿推回去。
,手肘搁在案上,靠近些许,盯着李渐鸿。
“你知道赵奎为何想杀你?”耶律大石说。
“不恨赵奎。”李渐鸿道,“这是实话,与他,并无深仇大恨,各有各路要走,无非是场公平较量。自然,他若想叛李家,那又另当别论。”
外头突然响起杂乱声,耶律大石脸色微微变,李渐鸿转向门外。
“不能进去。”寻春声音说,“大王在内会客。”
段岭记得自己入睡前问最后句话是:
“要是你反悔呢?”
李渐鸿答道:“如果是会反悔人,寻春也不会在外头吹那笛子。”
段岭已经没听见,他尚不知道
“这些时日,你与你儿子,俱在上京。”耶律大石说。
“正是。”李渐鸿认真道,“但绝不会将他交给你,你只需知道他在城中便足矣。不要妄图来试探底线,耶律兄。”
耶律大石端详李渐鸿片刻,走到案几前,端起那杯酒,饮而尽,将酒杯随手扔在地上,李渐鸿做个“请”动作,将耶律大石送出厅外。
段岭这才从屏风后爬出来。
“听懂?”李渐鸿问。
“大王。”蔡闻喘息着说,“请火速回北院,南北两路来信使!”
耶律大石登时色变,李渐鸿却再不出语。
蔡闻报完,便转身离开。
“去将大王马牵出来。”寻春声音在外小声道。
寻春将厅门打开,耶律大石蓦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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