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朝院里走时,武独却把段岭打横抱起来,跃而起。
段岭个子也不小,武独抱着他却丝毫不费劲,快步穿过庭院,到得木廊前,轻手推门,两人闪身而入,武独手拖着段岭手腕,两人在拐角处立定,隐进阴影中,同时两名巡夜卫兵擦身而过,恰好错过缝隙。
武独四处观测,同时耳朵动动,手环过段岭腰间,跃上房梁,从房檐处直接翻上屋顶,段岭不禁想起那天上京夜晚,李渐鸿带着他飞檐走壁,去救拔都记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轮圆月下,段岭突然对武独生出奇怪感情,仿佛父亲又回到
黑夜里,段岭躺着动不动,突然感觉到武独动动,武独轻轻地抓起段岭搁在他身上手,放到旁,又小心地搬起段岭脚,让架在他腰上脚滑下去。
段岭心想你尿个尿,用得着这小心吗?
接下来,武独转身,顺势翻下床去,无声无息,光脚站稳,拿起先前藏好黑色夜行服,再次穿上。
段岭:“去哪?”
武独冷不防被吓跳,段岭说:“带上吧,带带。”
“躺躺躺。”武独脸烦躁,上床。
段岭才放心些,小声在武独耳畔说:“接下来怎办?”
武独却不想听他啰嗦,翻个身,背朝段岭。
“喂。”段岭扳着他肩膀。
“咱们得怎想个办法。”段岭说,“把这里稳住,万那两万人杀进来,潼关可就危险。”
“半夜三更,还不睡?”武独说。
“你自己不也没睡。”段岭隐约猜到,说,“去边令白卧室?”
武独“嗯”声,段岭心道聪明,敌人刚跑,这时虽说府外守备森严,但对边令白来说,却是精神最松懈时候,毕竟刺客失手,便会暂时退去,蛰伏等待时机。
武独犹豫片刻,推门出去,说:“别穿靴子,会发出声音,走。”
段岭穿着单衣出来,人身上雪白,另人浑身黑衣,段岭哭笑不得,心想在夜里这明显目标,武独你换身黑,有意义吗?抓也是抓俩。
武独侧过手,覆在段岭脸上,把他直接按得躺回去。
“担心这多做什?”武独道,“又不是咱们管。”
“可是……”
武独不再理会段岭,段岭心道那封信怎办呢?得怎想个办法,把消息传递回去,可是,牧旷达会答应他条件?绝不能直接杀边令白就走,否则这里就乱。
先前计划是杀人,偷东西,得手就走人。然而现在干掉边令白,党项虎视眈眈,在侧窥伺,随时可能会杀进来。段岭闭着眼沉睡,只觉横竖都是麻烦。而且还没有证据,说边令白意图谋反吧,只是嘴上说说……虽然他确实有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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