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郑彦用酒瓶敲敲门槛,说,“唤出来见见。”
武独冷冷道:“郑彦,莫要对他动手动脚,否则老子在你酒里下毒。”
郑彦起身要进去找,武独却不耐烦道:“醉昏!不在这儿!”
郑彦只得作罢,武独起身道:“此处你若想住,可借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武独沉吟片刻,摇摇头,苦笑起来。
郑彦还要给武独斟酒,武独却不让他再斟,反扣杯子,说:“回头江州碰面,再与你喝。”
“梦见什人?”郑彦喝着酒,自顾自地问道。
“镇山河。”武独答道,“夜间,所有事情都变。还记得那天他朝说‘烈光剑在你手中,成把杀猪屠狗屠刀,何时才能重振白虎堂声威?’”
“那天被他当头棒喝震醒。”武独沉吟,而后道,“可没想到夜间,他就这去,时局易变,如同乱流,每个人都在这漩涡里,惶惶不知明日。”
西川,深夜,群星闪烁,城中片黑暗,迁都之前如同死城般,偌大个千年古都随着辽国南侵迎来史上至为繁华兴盛期,又在新帝登基年后彻底沉寂下去,等候下次焕发生机之时。
武独睡醒后在井边洗把脸,冲洗过全身,换上干净衣服,坐在院里,万籁俱寂中,他听见院外传来隐约呼噜声,便开门出去,见郑彦醉倒在院外,于是把他拖进来,桶水泼在他头上。
郑彦个激灵,登时醒,见是武独,便哈哈大笑起来。
府内下人送来晚饭,搁在院中廊下,留张纸条,让他醒后到牧旷达那儿去趟,武独便坐下吃饭,看也不看郑彦。
郑彦打个呵欠,过来坐在廊前,衣冠不整,看着夜空中星穹。
郑彦悠然道:“快到先帝祭日。”
“七月初七。”武独叹口气,“陛下选七夕迁都,不知是否也正因着这祭日缘故,拜祭完后便举国东迁,临走时交代清楚,免得他找不到回家路。”
“回家路。”
郑彦笑起来,打量院中,说:“别经年,没想到你倒是开始摆弄花花草草,这院里怎似乎还住着别人?”
“个小孩儿。”武独说,“捡回来。”
“原以为你会睡到天亮。”郑彦说。
“梦见位故人,所以醒。”武独将案上吃扫而空,端着茶杯漱口。
郑彦晃晃酒瓶,要给武独斟酒,武独却把杯子拿开,说:“要事在身,不能喝酒。”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郑彦漫不经心随口道,“喝点吧,今夕何夕,人来人去,不过是眨眼事。”
那句话触动武独,他把茶喝完,将空杯放在郑彦面前,郑彦便给他斟上酒,提着酒瓶,与他杯子稍稍碰碰,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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