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看着这皇宫里每任皇帝,每天都亲眼目睹景色,想到叔父经历寂寞,心中涌起复杂之情。
他在皇宫里天天独自住着,定也总是等着爹回来,段岭心想,仿佛感同身受,带兵在外李渐鸿回家时,叔父当是充满期待,那期待必不在自己之下。
段岭趴在案前,有些困,从胳膊中露出边眼睛,看着外头天色,他看见个人影从暮色之中走来,站在殿前,背着最后缕暗紫色天光。
椒图殿中,太监点起灯,刹那间黑暗朝外退,掠过门外那个人,整个世界亮起来。
“走。”武独朝段岭说,“事儿办完。”
衍秋略带责备地望向武独,说:“看来皇宫在你们刺客眼中,就像自己家后院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属下不敢。”武独忙道,“山儿在家中读书,怕进宫来,他便荒废学业,便让他在椒图殿后头待着,没想到他找竟路找着过来。”
此处距椒图殿不远,李衍秋便不再多问,又朝段岭问:“多大?”
“十六。”段岭答道。
“什时候跟武独?”李衍秋又问。
段岭笑起来,快步上前去,武独牵着段岭手,彼此十指交扣,两人沿着走廊快步离开,到宫后马厩,武独让段岭骑上奔霄,翻身上马,两人出宫去。
“说什?”段岭问。
“陛下没认出你来。”武独说,“他猜测镇山河多半就在元人手上,方才让到御书房去,吩咐任务,寻找忽必烈佩剑下落,再用对方剑,将咱们传国之剑换回来。”
入夜风雪交加,虽没有上京北风凛冽,却湿漉漉,武独便让段岭侧过身,靠在自己
“去年。”段岭答道。
李衍秋便不再问下去,朝武独说:“随来趟。”继而又吩咐身边人:“将王山带到椒图殿去,外头太冷。”
武独给段岭个眼色,示意他安心。随之段岭被带到椒图殿内,四处看看,觉得皇宫实在是太大,殿内只有两个太监伺候着,端碗姜茶糯米丸子给他吃。
段岭觉得活在皇宫里也挺无聊,这大家,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记得父亲常年领军在外,只有叔父李衍秋陪伴爷爷身边,也就是说他大多数时间里独自待在宫中,也许会很寂寞,太监、侍卫、*员甚至牧旷达妹妹,对于李衍秋来说,也许都是外人吧。
段岭独自坐在殿内,没有带书出门,又没有人陪着他说话,孤独地望着外头冬季天幕点点地暗下来——天又将过去,仿佛什事也没有做,许多故事就已走到尽头。他很不喜欢这样感觉,想快点回家,与武独面对面地坐在起,从炉子上端下炖得正香砂锅,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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