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地有主意,今天不知是否是最好时候,但至少他们还有另条路走。
“家里被人翻过。”段岭说,“乌洛侯穆知道卷子,他们定想好应对方法,绝对不会有这轻松,今天不可捅破,否则很可能会落到他们圈套里。”
武独沉吟片刻,点点头。
“郑彦朝你说什没有?”武独问。
段岭摇摇头,武独说:“今天突然想起,那天回来后,收拾东西时,郑彦也看见,你注意到不曾?”
“卷子在你身上吗?”段岭问。
武独把剑给段岭看,拆开剑鞘后系带,系带里头露出黄纸边缘,段岭深吸口气,点点头,把系带原样封上。
“怎说?”武独说。
段岭心脏狂跳,侧身抱着武独,埋在他胸膛前。武独搂着段岭,说:“别担心,没人能动你,情况若不对,就带着你,咱们跑就是。”
段岭深吸口气,摇摇头,镇定下来。
水之道讲到治国之道,民意就是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既可载舟而行,亦会洪水滔天,善加引导,方能治邦定国。
段岭写完以后,颗心落地,想到武独不知去何处,会不会是他让郑彦来陪着自己?
“武独呢?”段岭问。
“在这儿等着。”郑彦答道,见段岭写完,便过来收试卷,封在个纸筒中,转身走。
郑彦走,段岭又紧张起来,生怕有什杀手过来取自己小命,幸而不到片刻,武独便进来,两人如同换班般。
段岭回想那夜,缓缓摇头,那夜郑彦确实在场,可他知道武独收进匣子里东西是什吗?他应该没那细心吧?蓦然间段岭出背冷汗——郑彦看见郎俊侠打开刀鞘暗格,那里头——也许装有什东西,不,暗格分明就
“看情况吧。”段岭说。
这是他此生需要面对最大挑战。
“不进宫,牧相能奈何?”武独说,“逼急,大家都别想好过。”
段岭沉默片刻,心中忐忑至极。
“除非陛下和他打消这个念头。”段岭答道,“否则牧相定还会逼咱们。”
“怎回事?”段岭问。
武独心中忐忑,修长食指竖在唇前,“嘘”声,与段岭坐到起,说:“还不能回去,待会儿陛下要看你卷子。”
武独压低声音,很小声地把经过说,段岭眉头深锁,说:“已经答应牧相,实在没法再推,怎办?”
“去想办法。”武独答道。
“要……就今天吧。”段岭受这事儿折磨太久,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在李衍秋面前全捅开算,但接下来事态,实在难以控制。意料之中,就是与蔡闫、郎俊侠对质,但他什倚仗也没有,只有两份从元人处偷来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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