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什么事?”周洛阳不太明白方协文的话。
方协文摊了下手,意思是他也说不清楚,又道:“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以周洛阳对杜景的了解,这个回答应该像他一样,“对,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方协文说:“他的回答是‘我们确实走得太近,我知道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周洛阳:“……”
方协文说:“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大部分内容都有关你。”
周洛阳有点无奈,说:“我以为他会说点别的。”
方协文说:“看得出,他对你的以往很好奇。”
周洛阳还在念书时,就是同学们长辈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没人管,学习成绩还那么好,人也善良温和。
方协文当然知道,便以自己所知的周洛阳,朝杜景说了些往事。
学之后,度过了整个春天,暑假,杜景在周洛阳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余下的时间,决定回西班牙一趟。
大半个月里,周洛阳每天保持着与他视频的习惯,知道杜景正在家中。
那个时候,他依稀已经感觉到对杜景产生了奇怪的情感,尤其在春天那次喝醉后。他不愿意多想,那烦躁感却如影随形,每天伴随着他,令他无法宣泄。
我是不是喜欢上杜景了?
那天他带杜景去看医生——方洲的小舅。权当在主治医师之外,让对方判断一下杜景未来的病情。
“他说,他对你依赖性太强,就像药物成瘾一样,他很痛苦,但没有办法,他觉得你们现在的关系不太……不太健康?可以这么说吧,不是他想要的。”
“你不该告诉我这个的,”周洛阳喃喃道,“方叔叔。”
方协文自知失言,他一时关注力都在杜景身上,周洛阳又是他
“如果是普通人,”方协文说,“这样的对话也许没有问题,但不要忘了,你的好朋友他,逻辑和大部分人不一样。”
周洛阳没有说话,皱了下眉头。
方协文:“他对你的过去好奇,理应先来问你,而不是辗转从别人那里打听。”
“对。”周洛阳认为这确实不像杜景的性格。
方协文说:“我认为,他也许意识到了一些事。”
阳光从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照进来,杜景显得干净与明朗,就像夏日里晾在池塘边上的一件短袖白衬衣。
周洛阳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直到谈完以后,去缴费时,才顺便与方协文聊了几句。
“他最近病情稳定了不少,”周洛阳把缴费单给他,问,“没什么事吧?”
方协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让他自己消化吧。”
周洛阳本想把单子放下就走,没想到却从方协文处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当即留在了办公室里,问:“您觉得他哪里有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