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夜深人静时，偶尔想起陆影，肖山终归有点消沉，陈星便摸摸他
小胳膊以示安慰，大家都是这
过来，慢慢地就好
。
陈星将那装有凤凰骨灰琥珀给肖山，权当留个与陆影有关念想。肖山便将它戴在脖子上，收进衣服里。
“你怎每天都能弄得这脏？”陈星实在想不明白，肖山几乎无时无刻不跟着他，是怎脏起来。
身新衣服，不到半天时间就全是灰尘。他从小习惯在家里规规矩矩地坐着念书，偶尔出个门也有宇文辛伺候，从不像肖山这等到处撒野，看见树就想
忠诚地执行陆影临终前吩咐，在行动上基本还是很规矩。
“项述，项述。”陈星又开始教他说汉话，先从名字开始，再到天地河川、日月星辰，肖山学得倒是飞快，只不知当年陆影与他交谈，都用什语言。陆影汉语说得十分纯正，这也令陈星相当诧异，本以为这些大妖怪平日所习惯是北方匈奴语。
兴许陆影为不让肖山忘记自己有个汉人父亲，偶尔也会与这孩子说说汉话，肖山学会词，竟还会无师自通地将其串在起，说堆颠三倒四话，只有陈星能听懂。
陈星带着肖山，时反而觉得肖山还好玩点，都不想去项述那里自讨没趣。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岁，这生想要成家生子，想必是没有太大希望。养肖山就像养儿子般，权当提前体验下有孩子快乐。
那天项述问及如何安置肖山，陈星却是犯难，方面希望将肖山带在身边，另方面，又顾忌自己无法照顾肖山太久，到时这孩子要怎办？交给项述？看那模样也是不靠谱，仍须尽早让他回到族中去。
肖山虽已十二岁，个头却与八九岁差不多，长期与狼群在起生活，心智较之同龄人也差得老远。他换身匈奴皮猎服，陈星还特地给他打扮下，将两侧头发推，额顶像项述般梳到脑后去。此刻身份未朝敕勒川人言明，却也无人来问，只将肖山当作铁勒人小王子。
陈星只想给肖山换身汉人装束，奈何实在没地方找去，肖山年纪小小，五官就长得十分端正，轮廓深鼻梁高，琥珀色双目更是十分明亮，唯独眉眼间仍带着少许桀骜不驯，出卖他那半匈奴人血统。
“你是昭君后代，”陈星说，“你祖上是出名大美人，总该有点美人后代自觉，就不要像条狗样在墙上蹭来蹭去。”
肖山：“？？？”
陈星与肖山原本坐在城头烤火，肖山背上痒，便靠在砖墙上蹭。陈星给他把不求人让他自己挠去，肖山便在旁自得其乐起来。自打跟在陈星身边后，肖山似乎就过得很高兴，大部分时间都充满好奇，什都要去动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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