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项述说，“从他饮下周甄给他
药，屠杀阿克勒全族时，他就已经死
。”
陈星想起车罗风在转化为活尸前
幕，有点难过地说：“他最开始时，不想喝下那杯酒。”
项述已听过次陈星转述，却又问道：“那时候他提到吗？”
“他喊周甄，”陈星说，“也喊你，那时想，他定很害怕。”
项述没回答，望向以布裹着车罗风尸体，肖山在火堆前翻个身，不舒服地想挠伤口，陈星赶紧抓住他手，生怕他把包扎地方挠破。
“陆影，”肖山仿佛感觉到什
，说，“陆影。”
“你也想为陆影报仇吗？”陈星稍稍低下头，朝肖山说。
肖山没有回答，望向远处，两人在雪里站很久很久，直到项述从峡谷中拖着疲惫步伐缓慢地走出来，他伟岸身躯覆满霜雪，横抱着用布袍裹好，车罗风形状怪异尸体，背着与车罗风结义时信物——那把长弓。
“走。”项述说。
身穿黑铠司马玮站在阴山南面峰峦高处，远远看着三人离去。
起来，连场激战，已令他筋疲力尽，再没有多余力气。他身上多处带伤，瘸拐，慢慢地走向雪地尽头。
车罗风残破躯体上插着项述重剑，躺在地上，腐血浸湿小块地方。
项述在车罗风身前跪下来，左手牵起车罗风手，扳开他依旧紧攥着弓手，右手覆在他手背上。
肖山看着项述，再看陈星，陈星摇摇头，示意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过去，又做个“嘘”动作。
“让他自己个人待会儿。”陈星叹口气，低声说道。
项述出神地说：“周甄死后，全敕勒川都知道，只有能说服车罗风，不再为他报仇。那天起，陪车罗风足有个月……知道他想从今以后，替周甄陪着他，但他没敢开口，旦开口，就走。”
陈星说：“你不会走。”
项述答道：“会。”
夜，阴山山洞内。
三人连日奔波，又经连场鏖战，都如野人般，项述在山洞内升起篝火，肖山已睡熟。
“去哪儿？”陈星问。
“回哈拉和林。”项述从篝火中抬头，看陈星眼，陈星便点点头，此间发生事实在太多，须得回去从长计议。
陈星说：“车罗风应该不会再活过来。”
项述不住发抖，把脸埋在车罗风手上，低声哽咽，风在那刻卷起来，卷着雪花，铺天盖地。
“你去罢。”
风里传来项述发抖声音。
“述律空遵循你结为安答誓言，将为你报仇。”
“结束，这次是真结束，你不会醒来，车罗风，但你会安眠，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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