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八岁那年开始习武，”冯千钧答道，“拜在刘景老师麾下，学刀是为
守护森罗万象、守护冯家、守护那些……需要
去守护
人。”
陈星想想，说：“刘景？”
他对中原江湖人名向来不熟悉，冯千钧便点点头，说：“
位刀法宗师，如今已去东瀛。实话说，大哥天赋向来不行，学足足十四年，才算勉强出师。”
陈星自嘲道：“都这
武艺高强还天赋不行？”
冯千钧无奈苦笑道：“比起项兄弟来，不得不承认，人与人还是有很大差距，不重要……两年前认识你时，正是大哥刚出师，怀着腔抱负，上长安时候。”
不答，带着众人绕过个小山坡，果然抵达处荒废村落。此地还是晋国地盘，再往北日便将进入秦人地界，饶是如此，历年来秦、晋两国多有小规模遭遇战，寿县北方百姓早已撤得干干净净。
谢安为首人等暂时歇息，陈星晚饭后四处寻找，却不见项述，只得回到房内躺下。黑暗废弃卧室里，榻上传来冯千钧声音。
“上错床。”冯千钧在黑暗里说。
“没上错，”陈星欣然道，“陪你睡会儿。”说着和衣躺在榻上，冯千钧于是往里头挪挪，传来声轻轻叹息。
彼此心照不宣，陈星担心冯千钧因顾青之死而时想不开，冯千钧亦清楚陈星这路上始终关心着自己，只是当着许多人面，有些话不好说。
“项述武力不能用常理来形容，全天下也只有他个而已。”陈星说，“现在越来越觉得，心灯指引找到他，定有什缘由。”
“嗯，你俩挺般配，想起那会儿咱们起上长安去，”冯千钧喃喃道，“天不怕，地不怕，真好啊。谁料眨眼，就什都没，竟是来得这快，半点东西都没给剩下。以为回到江南，切就能重新开始，可是不想就连青儿，也就这走。”
废屋外乌云渐散，现出晴朗夜空与轮明月，银光朗照大地。
陈星喃喃道：“有时也总忍不住在想，如果那些死去人，都能活过来，该有多好？爹、娘、师父、阿克勒王……项述也说，他有时希望，只是这场欢宴不会散场，可已
陈星手上亮起心灯，轻轻地按在冯千钧手背上，低声说：“冯大哥，你没事吧？”
冯千钧沉默良久，撤走手，小声答道：“别用你法力，否则项兄弟又要凶你。”
“想什呢？”陈星说，“想顾青吗？”
冯千钧摇摇头，答道：“记得咱们在麦城刚认识，结伴上长安时候不？”
“嗯。”陈星有点恍神，两年多前，那路上他们也是四处寻找被战火摧毁后荒废村庄歇脚，依稀便有点熟悉，时间过得真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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