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渊玉杀死原本人格时
痛苦，应该比这再重几倍、几十倍吧？
他被剜下左眼时，也是这
痛？……他甚至，
声未吭。
临画自嘲地笑
笑，这就是所谓“痛其所痛”？
时间分秒地流逝，临画站到腿都僵，也没等到兰渊玉。他只好沿着长道慢慢走，视
他将黑色披风解下来，劈头盖脸地丢到临画身上。
这又是个轻慢动作，兰渊玉看到临画抓着衣角手握紧下，但仍旧毫无反应。
临画等兰渊玉脚步声走远，才把盖在头上披风扯下来，抱进怀里，扶着墙站起来。
血迹滴在暗色石砖上，绽开朵朵血花。临画苦笑下，好歹自己从兰渊玉手里活下来，而且还知道自己身份是半妖。
他恍惚时候，把这个兰渊玉当成现实世界兰君小绒兔，喊几声“兰君”。不知这句触动到兰渊玉哪根神经，才收杀心……不，不能说是杀心。
腿。
再美脸庞，失只眼，也有如厉鬼。
他仍旧注视着他，这回是神志清明，仅剩那只银眸雪亮如电，有什情绪在眼底翻涌咆哮、呼之欲出。可却没有恨意。
兰渊玉有些心烦意乱，那这傻里傻气半妖还在哭什？不是恨，又在哭什？还在用这种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他样眼神在看着他。
他恶意地笑笑，语调优雅：“小美人，你叫什名字？”说着这样话，沾满血手指却将原本属于半妖那只眼珠转转，银色眸子正对着青年脸庞。
现在兰渊玉，杀人已经不需要起任何杀意。他现在离开往侧殿方向走，不出意外，应该是打算把留在那里其他八个美人都杀。
而他成唯活下来人。
临画呆呆地站会儿，才想起来兰渊玉并未告诉自己寝殿方向，也不敢乱走，更不敢跟着兰渊玉——他直觉兰渊玉并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在做什。
只能在这里干等。鞋子早就不知所踪，他赤脚站在冰凉石板上，感觉寒气缕缕往上透。
半妖之体果真强大，刚刚还血流不止，现在左眼已经不再淌血。但疼痛历历在目，半妖异常时难受仿佛也仍在附在骨中。
对着自己眼睛，半妖条件反射地瑟缩下，但很快便哑声开口：“……临画。如临画中之意。”
“好名字。”兰渊玉站起来，“
留你条命，寝殿外给你留个位置。”
临画捂住钝痛不止左眼，撑着身子坐起来，道：“是。”
兰渊玉又看他眼。留个位置，也不说设置床榻，像在说只宠物。这青年却毫无反应，也未透露出不平与恶念，让他不禁好奇这半妖忍耐底线在哪，善良得愚蠢。
愚蠢得让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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