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站起来,把袖摆炸起。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月亮在寸寸地下沉,天际泛起鱼肚白。稀疏星子也黯淡无光,天空灰蒙蒙白却在点点亮起来。
待阵法大成蓝光冲天时,临画眼前黑,几乎站立不稳,衣服被汗湿又被体温烘干,狼狈得不像样。
他只想睡觉。恍惚之间,临画感觉自己被个弥漫着浅香怀抱接住,接着就陷入彻底黑甜。
*
如果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做事:治腐魔、平魔虫,以及医后来系列乱七八糟病症比作手术话,现在临画在做这台必定是最艰难、最精密台。
简直不亚于做台世界首创手术。
他根本顾不御剑,全靠剑灵自己在悬浮。
隔着半透明结界,里头火焰宛若流动岩浆。鲜艳色泽流动闪烁着,渐渐变得黯淡,而临画背上已被汗湿透,全身灵脉更是难受无比。
但他咬咬牙,把睫毛上汗珠眨掉,手却是点也没抖。
被切断。
若有人在地上往上看,就能看到白衣人御剑而飞,蓝色灵力如水样压住火焰,宛如个蓝色玻璃球里锁着红火,红色深浅不,明亮耀眼,美丽无比。温度骤低。
能做到这步,对灵力操控可谓极为恐怖,但那白衣人竟没有要停下意思。
只见他往下飞段距离,恰恰贴住蓝色结界。
而后,整座山都震下,灵力罩里火焰流动起来!
如今乱世,像极千年之前,人界那次大乱。
原
齐城里人约莫是注意到这里,临画隐约听到欢呼声。兰君也在看着这里吗?……临画想几秒,重新抽回注意力。
红色火焰不断黯淡下去,最后整座山火焰都被吸收过来,亮圈不断变小,就像朵不断枯萎红色花。
神乎其技。最终,那红花化作小小朵,“哔啵”下不见。
此时,月已在夜空里移动段不短距离。
蓝色结界骤然消散,临画虚脱地坐下来,汀蓝忙带着他靠到截焦木上。他感知□□内灵力,苦笑,想想接下来还要画八玄阵,太阳穴不觉突突地发疼起来。
灵火既是灵力,就能被吸纳。
但不同人灵力间转换是非常困难。
般人勉强之下,转换所消耗自己灵力和吸纳进去灵力几乎持平,可能还更糟些:自己精疲力尽,灵力也未吸收多少。
临画双手虚贴着灵力罩,白色袖摆被气流冲得翻飞起来,如同大朵白色花瓣。他感觉到灵脉传来近于灼烫酸胀感,系统开口道:“小同志,就算你是全灵体,这样也太危险。”
“……你别管,能行。”他勉强呛回去,就无暇顾及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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